季乐鱼早在他躺下的第一时间就抱住了他,林非摸了摸他的脑袋,“晚安。”
“你也晚安。”季乐鱼甜甜道。
林非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林非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些动静,他懒懒的抬起眼皮,有微弱的灯光渗入——
季乐鱼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里有着很明显的委屈和依赖。
林非看着他这隐约透着些惊慌的眼神,放缓了声音,温声道,“做噩梦了?”
季乐鱼点了点头,双手抱紧他,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林非早已经习惯了,这并不是季乐鱼第一次做噩梦,早在他们小时候,他第一次把季乐鱼带回自己的卧室那晚,季乐鱼就做过一次噩梦。
之后又陆续做过好几次。
毕竟,任谁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那场害死自己父母的意外,都难免会留下阴影。
尤其是那场意外那样惨烈,不仅带走了他的父母,还让拼命保护他的季屿霄身受重伤。
尽管后来季屿霄治好了双腿重新站了起来,但是这场车祸对于季乐鱼而言,依然是忘不掉的伤痕,时不时地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把他从梦中惊醒。
林非抱紧了季乐鱼,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好声哄他道,“没事了,乖。”
季乐鱼听着他安抚的话语,感受着他的动作,却还是止不住的心慌。
他确实做了噩梦,却不是林非以为的噩梦,他没有梦到那场车祸,他梦到的——是林非。
冷漠的,平静的,似是与他毫不相识的林非。
他们隔着一条马路,他着急的喊着他朝他跑过去,可林非只是抬眸给了他这么一个毫无感情的眼神,便在下属撑开的伞中,弯腰坐进车子。
疏冷的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季乐鱼曾经无数次在林非那里见过这种眼神,疏离,客气,毫不在意,漠不关心。
只是,那都是他看其他人的样子,从不是他看他时的样子。
而现在,在梦里,他却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季乐鱼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车子从自己面前离开。
车轮带起地上的积水,溅了他一身,他着急的想去追林非的车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低下头,地上的积水不知何时变成了血水,不断上升,漫过他的膝盖。
他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手上,满是鲜红一片。
他惊恐的向后退去,猝不及防从梦里摔了出来。
哪怕是现在再回忆起梦里的景象,季乐鱼也依旧被林非那冷漠的眼神刺的不安与心慌。
甚至,还有些后知后觉的委屈。
林非怎么能这么看他?!
他不准这么看他!
季乐鱼想到这儿,气呼呼的抬起头,冲着面前的人“哼”了一声,“你太过分了!”
林非:????
林非着实没跟上他这脑回路。
“因为我没第一时间醒来哄你?”
“你装不认识我!还不理我!”
林非:……
“或许我有这个荣幸知道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出的?”
“当然是梦里了。”季乐鱼理直气壮,“不然我怎么会突然惊醒,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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