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说:“我的提议一直有效,你考虑好了尽快回复我。”
这话发出去后,沈恕便觉得自己的话语看起来好似有点急切。
这可是大忌,生意往来时一旦着了急,就会让对家看见你的底牌。
沈恕懊恼地追加了一句:“即使拒绝也没关系,不必为难。”
郁松年回道:“在我考虑好之前,我们能先尝试约会吗?”
沈恕盯着约会两个字,猜想郁松年也许打错字了。
直到郁松年给他发来了一个舞台剧的链接,问他有没有兴趣在周末时陪他一同前去观看,沈恕才反应过来,郁松年是真的要和他约会。
在纷杂的念头席卷沈恕之前,他本能地回了个好字。
郁松年跟他约定好时间,又和他确认:“是你来接我,还是我去接你。”
在郁松年给出的选项中,好像没有各自开车前往,在剧院门外会合的打算。
稀里糊涂地,沈恕顺着郁松年的节奏,说自己去接他。
郁松年便给他一个地址,不在郁家,而是一所大学附近的商业公寓。
沈恕知道得这样清楚,正是因为那所大学便是他就读的大学。
但沈恕没有多问,问郁松年为什么不住家,而是住在这里。
因为这和往他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区别。
不用想也知道,郁松年跟许炳章闹成那样,不可能还住在那,可那本应该是郁松年的家啊。
虽然结婚这件事有可能要忙很久,但比起帮郁松年处理家里那堆烂事来说,还算轻松的了。
不过沈恕倒没有因此而退缩,他还是很想和郁松年结婚的。
就像捡回一条脏兮兮的小狗,他会把他清理干净,变回曾经漂漂亮亮的样子。
因为这是他曾经很想要,却没能得到的郁松年。
沈恕合上电脑,拢着睡袍从书房出来,走向三楼。
在楼梯上,他又一次想起了郁松年。
在郁松年和沈元第一次踏入这个家的时候,沈恕就已经听说过郁松年了。
很难不注意到他,只因对方在学校里过于活跃。
从篮球场,到常年占据年级第一的排名,再到在校庆晚会上,出演话剧的郁松年。
青春期无穷无尽的精力,被郁松年用得很好。
而这无处不在的郁松年,人们嘴里讨论的郁松年,令沈恕早在见到这人之前,就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
他没想到郁松年会与沈元交好,看来郁松年样样都行,只有看人眼光很差。
那天他刚从补习班回来,步入高三后,学习繁重不少。
沈恕提著书包,踩着拖鞋从前厅走过。然后他就听见了一阵笑声,源于沈元。
沈元在这个家很少笑,沈恕也不怎么关心这个弟弟。
他望向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到了沈元,还有另一个男生。
高中的郁松年将头发染成了深栗色,而他的好成绩足以让老师们对他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家采光极好,阳光跳跃在郁松年的发梢与嘴角,将他的鼻尖和睫毛照得暖融融的。
与郁松年的放松不同,沈元在看到沈恕的那刻,便挺直腰板,如临大敌。
沈恕把目光从郁松年的睫毛上抽离,没有出声招呼,打算上楼回自己房间。
然后他听见郁松年开口问:“沈元,这是你哥哥?”
郁松年已经过了变声期,他的声音就像沈家放在三楼,仅作装饰用的钢琴,低沉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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