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钟永山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刚刚还觉得这个掌门有救，仔细想想，有救什么啊，他的“上前线”，不就是跟着他们身后动嘴皮子吗？
看透了，这种人哪儿值得称赞高风亮节？侮辱成语了。
沈希灵没想到薛荼长嘴之后这么能说，她不禁看了眼对方。
灵荼注意到她的视线，特意露出比较好看的侧脸，还恍若未曾察觉一般，微微笑着。
他这样笑确实好看，慈眉善目，若清风松柏，叫人看着心中为之一静，但是沈希灵的注意力被他的秃头吸引了。
恩，这已经不是薛荼，是灵荼了。
沈希灵转过头，心底有些不舒服，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她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哑巴了。
“我要闭关恢复灵力，九妖山一事，佛子可与门中长辈们细聊，再会。”沈希灵说罢，行了一礼，掏出飞舟便消失在天边。
她的举动多少有些失礼，但是现在长老们和钟永山的注意力都在灵荼刚刚说的，魔尊伏诛上。
若这是真的，沈希灵就是最大的功臣，那她别说失礼先走了，就是当场打他们一顿，他们也会觉得打得好！
一定是为了给他们开悟！
毕竟他们太废物了，魔尊最后竟然要靠着一个分神修士去杀！
当所有嘈杂被遗忘在身后，沈希灵终于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事情。
她先是拿出了曲翎的孕魂囊寄居的玉佩，上面光滑散去，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间玉佩，连玉质都斑驳难看，是块没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曲翎最后一丝魂光就在里面，或许过上百年千年，曲翎会再次复活，去实现她看一眼故土的执念。
沈希灵想到这儿，心中有一点怅然若失，也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还会待多久，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与曲翎同行的一路，其实沈希灵觉得，她们勉强也算是朋友了。
除了曲翎的玉佩外，沈希灵还拿出了梦中的铃铛。
她将铃铛举在眼前，晃了晃，没有声音。
其实她在使用生死书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点点铃音，只是那铃音太小，小的就好像是她的耳鸣，是她在幻听。
这铃铛到底是何来历？沈希灵直觉，与天外天的仙人有一定的关系。
曲翎之前说过，仙人都已经死了，天外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只有等她飞升才会知道。
不过她飞升不一定会去天外天，也许会回到现实世界呢。
沈希灵想到这儿，愣了一下。
她发现，她对现实世界的回忆，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清晰了。又或者是她的无情道修的太好，经历过几次魔气的洗涤，她心中对于回去的执念，也淡了不少。
现在再谈起现实，就好像是在说另一个世界，如同天外天一样的世界。
似乎是故乡，又像是他乡。
风吹过，铃铛晃了晃，沈希灵回过神来，将铃铛收起，又拿出了那薄薄的生死书。
她还需要找到生死笔，不然她为自己斩断属于女配的因果时，岂不是还要用魂力？她可没有那么多魂力可以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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