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太寻常。
“两位是买到哪幅的仿品了?”吴璋问了一句。
冯文津指着前面,即将看到的那幅肖像画,说道:“就是这个穿旗袍的女性画像。”
吴聿恒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书房挂着的那幅画吗?
他刚想问顾易,就发现后者脸色惨白,脖颈发根的位置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一刻他忽然有了顿悟,顾易仿他的画都惟妙惟肖,如果去仿他爹的画呢?
“确定是那幅画吗?”吴璋拧眉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啊,这幅画我画完就没有展出过,一直挂在书房里,见过的人只有犬子和……”
吴璋忽然顿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他没说出口的那个人。
冯文津见吴璋沉默也看了过去,一个儿子一个徒弟,怀疑到其中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免不了尴尬收场。
“要不我找人把画拿过来给吴老师您看一下吧。”冯文津给吴璋留了个台阶,“也许是我搞错了。”
吴璋沉默了一阵,才脸色不佳地说道:“冯先生你放心,如果问题出在我这边,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他盯着顾易,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吴聿恒头脑一热,上前一步刚想给顾易顶包,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哦,你说这幅画啊。”简行舟忽然开口,“我找人定制过一幅,没想到被冯先生买到了。”
冯文津愣了一下:“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刚不是说了吗?”简行舟不耐烦地说道,“我那儿有几幅吴老师画作的仿品。”
冯文津匪夷所思:“您是说,您不是错买到假画,而是专门定制了一批假画?”
“我怎么可能买错呢?”简行舟嗤笑了一声,“不过仿的确实好,所以我就投了几幅到池子试试水,没想到就被冯先生买到了。”
冯文津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他年龄比简行舟大,收藏资历比他长,怎么都轮不到他嘲笑。识画不清自食苦果是一回事,但被同行摆了一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简行舟,你当这是在玩游戏吗?”
这种场合直呼大名,显然是气上了头,一旁的武经理忙上前和事。
“行舟他还年轻,不懂规矩。”
简行舟不承他的情,笑着说道:“这个圈子,不就是谁更有钱,谁就是规矩吗?”
这下连武经理也不想帮他说话了:“简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信用问题。你拿大家最忌讳的事情开玩笑,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吗?”
“这就言重了,我也没上杆子去骗你们买吧。一切交易都是自愿自主的,不是吗?”
简行舟清楚,这位冯先生之所以会通过非官方渠道购入那幅画,肯定是因为它的价格比吴璋的公开售价便宜。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贪小便宜吃大亏,怪不得别人。
“冯先生,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负责的。我将吴老师这幅画买下送给你,你把那幅仿品还给我如何?这样,我们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皆大欢喜。”
“不必了。”冯文津果断拒绝道,“简先生您说得对,一切都是自愿自主,我活该!”
他说罢转头就走,跟着来的人面面相觑,只能给吴璋道了个歉,就快步追了上去。
武经理是代表公司来的,不好发作,只能忍着脾气留下。不光是他,在场的人都再也没跟简行舟搭过一句话,包括吴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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