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只手停在他眼前,“你蜥蜴咬的。”
修长的食指上的确有道细小伤痕,他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瞥开:“所以呢。”
窦遥没说所以要怎么样,只是把手自然垂落,等他说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方案。等着等着忽然偏开头,闷声咳了几下:“能不能把烟掐了。”
李绪低骂一声。
将烟碾灭后,他又木着脸把窗户给推开。
窦遥视线钉在他脸上:“蜥蜴是不是也随主人,被讨厌的人摸就会反击。”
“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现在就滚。”
窦遥干脆把他的手抓回来,对视了片刻后他用力往外抽,没想到窦遥居然胆大包天,越攥越紧!
“李绪呢?”
外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屋里呢,”打牌的吆喝了一声,“绪哥!文姐来了!”
李绪把窦遥的手甩开。
“这位是……”女人过来疑惑地看着窦遥。
“收废品的。”李绪绷着脸,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啊,你是当年那个……”
她想起窦遥,窦遥也想起她。
这是当年那个棋院老板的女儿,也是李绪他们那帮孩子的大师姐,叫孟函文。
“我想起来了,当年你经常去棋院,对吧?”
他这条瘸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尤其他们俩相处模式又那么特别。李绪有时睡在棋院,窦遥往往要央求孟函文她爸半天才能进去找人,可是见了面两个小屁孩又不说话,反而一个睡觉一个做作业,谁也不搭理谁。
“怎么样你的腿,好点了吗?”
“老样子。”
烫淉
她惋惜地点点头,挑眉道:“李绪这浑蛋居然告诉你住处了,难得啊,我以为他不愿意跟原来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呢。”
浑蛋去而复返,沉着脸站在门口:“你磨蹭什么,还不走?”
“走什么走,好不容易你家来个朋友,叫他留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师姐扭头征询他同意,“我买了几份盖饭跟包子,不是什么好的,别客气。”
窦遥说不用了,不饿。
一路都在担心下雨,这时果然下起来了,空气中一股潮湿气味。窗外淅淅沥沥,玻璃上传来哔呖剥落声。
回到客厅李绪根本不管他,那几个不良少年也当他不存在,各自拿了一份饭找地方吃起来。
拿开沙发上那几件衣服,窦遥自己坐下。
虽然腿不方便,但他个子高,长腿有种无处伸展的感觉,整个人显得跟这里格格不入。
李绪站厨房抽那截剩一半的烟,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差一点照片背后的秘密就被发现了。
其实都算不上是秘密,但时过境迁,他已经不想让窦遥知道了,没意义。
抽完烟他过去站到窦遥面前,插着兜,视线冷冷地低垂。
“不吃就滚。”
窦遥抬起头。
他坐得很深,整个人像是陷进沙发里一样。
“高中上完了么。”他突然问。
李绪愣了一下。
“你走那年是高二,”窦遥平静地看着他,“后来有没有继续上学。”
窗外雨声渐响,掩盖心悸的动静和陡然紊乱的气息。
“关你什么事。”那张贴着创可贴的脸坚决地转开。
窦遥仰着头,没站起来:“没上完也没关系,李绪,你能继续下棋我也为你高兴。”
只要你告诉我这几年你过得不错,做的都是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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