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啊。”顾萧惟的语气不紧不慢,洛屿都被他憋出了薄汗。
“你!你独一无二!绝对地排他!现实是你!梦里是你!是你是你都是你!”洛屿急切地拍着顾萧惟。
还等什么,快让老子喘气!
顾萧惟这才松了手,洛屿向后一退,踉跄了两步差点坐在地上,两颊泛着红,一缕发丝汗湿了贴在额头上。
“你想憋死我啊!我要跟你约法三章,刚才那样危险的行为不能再有了!你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吗?不被你憋死也会被你勒死。”
顾萧惟沉默着看着洛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遥远的红霞也隐没在了夜色里。
路灯的灯光冰冷地落在小径两侧的蔷薇花架上,白日里艳红的花朵低垂着像是要渗出黑色的血。
而顾萧惟的面容是沉冷的,他瞥向那群在阴影里垂败的蔷薇,轻声问:“你有没有想过,陆屏枫也许也无数次想要把温煜驰勒死在自己的怀里,死亡是最终的形态,而死在他的怀里就相当于拥有了他?”
洛屿站在那里,他忽然有一种错觉,成片的蔷薇如同疯狂的黑色火焰,在顾萧惟的骨血里阴郁地燃烧。
也许他并不是入戏太深才会沉在陆屏枫的躯壳里出不来,而是顾萧惟的灵魂深处有着和陆屏枫如出一辙的偏执和疯狂。
心脏狂跳得厉害,洛屿却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扣住了顾萧惟的脑袋。
顾萧惟的唇线很浅地弯起,蔷薇的阴影就落在他的唇角,没有人能想象此刻的他多么蛊惑人心。
“学长,你想报复我吗?”
“我只是想跟你探讨一下,为什么陆屏枫从没有真的想要杀死温煜驰。”
说完,顾萧惟就放弃了抵抗,甚至带着顺从乖巧的意味,洛屿将他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听到了吗?一如我刚才很喜欢听你说话时候胸膛里的声音,也许陆屏枫也一样。”
顾萧惟乖顺地靠在洛屿的怀里,低声道:“但是剧本里温煜驰从没有拥抱过陆屏枫,他怎么知道温煜驰的呼吸和心跳是怎样的?”
洛屿笑着松开了顾萧惟,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也许陆屏枫想象过呢?有时候,想象远比现实更动人。越是想象,就越是觉得舍不得。”
顾萧惟垂下眼,他的浅笑就像允许月光泼洒进来的缝隙,“也许他想象的不只呼吸和心跳。”
“什么?”洛屿回过头来看向他。
那一幕就像跃入幽深山林里不知危险的灵鹿,转身看向密林深处时,眼睛里生机勃勃,是唯一的光——等待着被捕获。
顾萧惟的唇角轻微地勾起,温柔又平静地笑了一下,“没什么。”
而洛屿一转身,薄薄的霜寒涌入顾萧惟的眼底,仿佛有无边黑暗从他的身后蔓延开,悄无声息又小心翼翼地追逐着洛屿的身影。
他们一直向前走,直到面前是一大片攀缘玫瑰。它们沿着花架四处蔓延,形成蜿蜒曲折的回廊,花枝倾泻而下,如同一大片遮天蔽日的海,月光直落,阴影中的花苞神秘得就像女妖伸出的手,而迎着月色的花朵热烈奔放。
明暗交织,隐秘的蛊惑与坦荡的奔放纠缠在了一起。
洛屿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致,比从窗台远远望过去要壮观。
旋转的花架回廊之下是黑色的阴影,只有点点的星光从缝隙中坠落,在地上形成零星的亮斑。
洛屿走了进去,而顾萧惟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走进去之后,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但在这样黑暗而安静的环境里,洛屿能够更加清晰地辨别来自顾萧惟的脚步声,他的沉默让洛屿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直笼罩着自己。
前面就到达了蔷薇回廊的中央,那是一个很大的喷泉,西式风格,只是此时喷泉没有开放,而四周伫立的欧式雕像在月光毫无遮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