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很淡地笑了一下:“庄竭有的是办法把他们逼入绝境,人一旦到了绝境就会为了解决眼前的利益而不顾一切。”
“庄竭给他们善后倒是善得挺好。我们怀疑过许多人,唯独没有怀疑庄竭。”温煜驰脸上的表情更冷了,“秦临,是你建议我们把解药拿出去让他们内斗的。我本来以为不会成功,但没想到成了。”
秦临淡淡地回答:“这也是庄竭先生一贯的手段——不患寡而患不均。”
“猜猜看,是谁开的枪,又是谁没了命?”温煜驰看向秦临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
“温法医,我理解你的立场,在你心里这可能和策划谋杀没有两样。但别忘了,枪不在我们的手上,这一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秦临说。
温煜驰轻笑了一声,“我没有那么圣父,他们几个穷凶极恶,又携带致命性武器。第一要务是保全我们自身,我没有光和热去感化他们。”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秦临淡淡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陆屏枫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他们唯一一把从庄河那里抢来的手枪,朝着林中走去。
“他要干什么?”秦临问。
温煜驰没有说话,而是握着匕首跟在陆屏枫的身后。
他很清楚陆屏枫要去观察尸体。
“啊,是个女的。”陆屏枫站在庄飞飞的尸体前,低着头,淡声道。
温煜驰上前,半蹲了下来,用匕首的末端拨开盖在庄飞飞头上的长发,猛地对上庄飞飞睁得很大的眼。
秦临看到这场面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别过脸去:“她生前很爱美。”
温煜驰却一脸平静地分析她的死因,“看颅骨碎裂的程度和伤口的烧伤痕迹,手枪的枪口距离她在五十公分以内。她是近距离被打穿了脑袋。”
陆屏枫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直与庄飞飞对视。
“好看吗?”温煜驰抬起头来,对上陆屏枫的眼睛。
没有谴责,没有审视,只是单纯对他的审美好奇。
陆屏枫的嘴角很淡地弯起,他并没有回答温煜驰的问题,而是用沉迷的姿态一直看着庄飞飞。
“你在想什么,陆先生?”秦临问。
良久,陆屏枫才开口道:“我在想象子弹穿透她大脑的轨迹。”
他的平静里透着彻骨的冰凉,眼底透出的那一丝冷笑透出一种绝望。
而这种绝望是传达给温煜驰的。
像是在千万遍的尝试和挣扎之后,陆屏枫露出了本质,而这种本质无可救药。
——看到这样的我,你还愿意与我并肩同行吗?
然而温煜驰却将手伸向陆屏枫,“蹲久了,拉我一把。”
镜头里,温煜驰抬起了眼看向对方,那是一种平静安然的默契,也是陆屏枫的回归线。
涣散的世界在温煜驰的目光里无限逆洄。
镜头长久地驻留,拍摄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他。
这就是一个好演员的演技,一句简单的台词,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渲染出不同寻常的气氛。
而洛屿的眼神里没有极致的拉扯,但却让人产生在劫难逃的宿命感。
哪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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