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府?
听到这话,喜婆条件反射搬出身份来:“顾将军,老奴乃贵妃娘娘亲口指派,这两个丫头,亦是陛下赏赐……”
“陛下赏赐?”顾琮不耐,“有圣旨吗?”
喜婆瞬间噎住。
宫中行事,许多时候讲究个心领神会,她自是没有圣旨在身上,甚至连口谕都无,那将军府的管家年岁虽大,竟也是个愣头青,三下五除二,便叫人收拾好了包袱,搁在自己面前:“嬷嬷,请吧。”
两个丫头更不中用,来时雄心壮志,被顾琮冷着脸一吓,又瞧见周围护院亮出的刀剑,就忘了主子的交代,鹌鹑似的躲在她身后。
宫中作威作福惯了,喜婆面皮涨红:“将军这是何意?威胁老奴?”
面相和善的钱伯笑眯眯,替顾琮答:“护送三位出府罢了。”
“来人呐,送客。”
宫里安插的眼睛,当然不能留。
趴在墙上、蹲在树上的亲卫们更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亲眼瞧着王府里的普通护院把喜婆和两位娇滴滴的美人送出了府。
——说是送,其实和赶也差不多,大半夜的,宫门早落了钥,京城治安虽好,出不了什么岔子,却免不了吃一番苦头。
凑到最前面的娃娃脸男生则被直接点名:“陆金,跟上。”
“等她们进了宫门再报。”
凑热闹凑出份苦差,名叫陆金的亲卫顿时将眉毛皱成一团,双腿倒听话地应声而动,其他人也火速跳了墙下了树,老老实实地站回原处。
本以为月上中天,今夜这乱七八糟的洞房就算是完了,未成想,他们将军竟又一抬脚,绕回去,重新进了那席公子的屋。
明明昨晚还特地让钱伯把书房收拾得能住人来着。
顾琮亦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可看那喜婆神色,新婚夜,他单独把席冶抛下,哪怕是为了正事,仍容易引人话柄,说不得还要惹对方多想。
军中洗漱,至多半盏茶的功夫,着急时,拿凉水兜头冲冲便过,是故,当顾琮推开门,听到屏风后的水声时,他整个人明显地顿了下。
而后想都没想将房门关好。
战场养成的习惯,顾琮行走坐卧皆无响动,里间的水声却一下子停了。
——红烛高燃,他的影子落在了屏风上。
“哗。”
未等自己说话,浴桶里的青年便抬起胳膊,伸长,确认般,极有节奏地、虚虚描摹两下。
接着,安了心,放松脊背,重新趴了回去,泡在水中。
——夫、君。
恍惚间又想起对方白日里意外脱口而出的叫法,顾琮本该移开目光,偏着了魔一样,无礼盯住屏风。
第88章
“咚咚。”
落在屏风上的影子一直没动, 席冶整个儿被热水包裹,屈指,勾唇,坏心眼地在浴桶上敲了敲。
这种类似暗号或提醒的交流方式, 瞬间让顾琮回了神, 不自在地咳了声,他走向床, 几乎有些同手同脚。
这完全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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