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顾琮忙着将保温盒里的外卖摆盘装好,听到响动,如实转达安娜的嘱咐,头都没抬:“总助说,你清醒后,务必与她联络。”
毛茸茸的尾巴照例从宽松的裤腰钻出来,与一般的猫猫不同,它并不细长,又蓬又软,眼下,正随着主人的心情,竖直,尖端微微下弯,烦躁地轻晃。
“交谈的时候,注视对方比较礼貌,”餐盘递到身前的一瞬,席冶按住顾琮的手腕,挑眉,“我长得很丑吗?”
当然不。
顾琮想,如果席冶的长相都能被称为丑,那这世上就再没有好看的人。
僵持两秒,发觉青年仍未表露出任何松开自己的打算,顾琮只得斟酌着用词:“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个形态。”
甚至是讨厌,憎恶。
毕竟,稍微有些常识的公民都知道,目前人类只能在人形和兽形两种状态间切换,以人身保留兽耳兽尾的,大多都涉及见不得光的交易,被打上玩物的标签。
更何况,根据安娜话中透露的信息,对方似乎是强制被席天华注射了非法药剂。
且不止一次。
“一点点,”得到了比预想中更让自己满意的回答,席冶冷静,“但这里是首都星,就算一辈子变不回来,照样也没谁敢放肆。”
“相反,他们甚至会像刚刚的你一样,看都不敢看。”
顾琮:他敢,他非常敢。
摸都摸过了好几次。
扣住自己左腕的纤长五指终于松开,顾琮听到青年淡淡:“吃饭。”
尾音微微上扬,似是很愉快。
话虽如此,真正要给安娜打电话时,状似毫不在意的青年,还是拦住了他的去路:
“外套,要有帽子。”
面色镇定,猫耳却机警地立起来,生怕他拒绝一般,顾琮没忍住,低低笑了声。
“上次外套遮着,安娜什么都没看到,”共同的秘密总能飞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顶着青年快把自己盯出一个洞的目光,他好脾气地安慰了句,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挑了件自己周末晨跑时常穿的连帽衫,“这件行吗?”
“或者你用我的光脑买套新的?”
回答他的是青年用力将连帽衫从他手中抽走的指尖。
于是,等安娜接到自家老板的视讯时,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对方身上那件与往日风格大相径庭的上衣。
袖子明晃晃地偏长,遮住青年手背,或许是冷,背景在公寓里,对方却带着帽子,显得整张脸只有巴掌大。
这这这……男友衬衫?
“看来您的生活很滋润,”一瞬间的惊讶,安娜定了定神,调侃,“瞧席天华的架势,我还以为他已经稳操胜券。”
席冶抬眼:“他觉得我死了?”
“大概,毕竟你这次实在消失得太久了些,整整小半个月没露面,”态度明显比面对外人时要轻松,安娜耸耸肩,“又或者,他觉得你就算活着,也是一只彻底的猫,很难对他造成阻碍。”
“总之,他最近频繁试探你的下落,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说席海国……你父亲,想叫你找一天回家吃个团圆饭。”
团圆饭?
席冶冷冷蹙眉,无非是想利用所谓的亲情哄骗、乃至道德绑架小号,让小号乖乖拿钱,去补席天华捅出的娄子。
“星网上也出现了些关于方舟科技老总失踪的八卦,暂时仅有几个影响力一般的小营销号在推波助澜,应该是席天华花钱买的水军,”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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