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圈有点松了,”蠢蠢欲动的难耐再控制不住,顾琮记起自己给银白猫猫扎的小辫,一本正经,“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转移到案板前切葱的青年点点头,挺直的脊背稍稍后仰,手伸长,像是怕弄脏了食物。
——虽然他当猫时都很少掉毛。
乍看没什么,但等顾琮真正上手捋下发圈时才发觉,这姿势,远远望去,好似他把青年整个拢进了怀中。
银白发丝的触感与兽形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却都是一样的好摸,熟练地用指腹替对方顺了顺毛,顾琮拿手当梳子,重新替青年扎了个同样漂亮,却更翘些的揪揪。
偏生席冶像背后长了眼似的,菜刀一立,警告:“别搞破坏。”
有条一不留神就乱晃的真尾巴已经够让人头疼,他可没兴趣再多一条。
“咳。”突发童心的恶作剧被当场抓包,尽管听出对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真要发火的意思,顾琮依然一令一动,解开发圈,重新把青年的发尾扎回原样。
十五分钟后,一锅简单的呛汤挂面热腾腾出锅。
担心难得下厨的席总会翻车,顾琮率先拿起筷子尝了口:如果仅是盐多盐少的小问题,他说不定还能支开对方,稍微补救一下。
然而很快,顾琮就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多虑了。
明明都是些最简单最常用的调料,偏偏在青年的操作下,混合出了一种清爽的鲜,浸泡在浅金汤汁的荷包蛋也堪称完美,筷子一戳,便能瞧见其中将凝未凝的溏心。
喉结一滚,最开始只想陪席冶随便吃两口的顾琮忽然饿了。
识海里的1101亦吞了吞口水。
“一碗面而已,”反手解掉围裙,席冶优雅落座,“吃吧。”
睡美人症带来的生理性饥饿,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暴饮暴食,后遗症显著,正常状态下,席冶反而会食欲减退,没什么胃口。
可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顾琮是一株生长在阳光下的植物,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看着,都能让他心情好,多动两下筷子。
半锅面,最终三分之二都进了顾琮的肚子,自觉揽下刷碗的活,顾琮满足:“分工明确,哪天再露一手?”
轻轻抿了口玻璃杯的温水,席冶淡淡:“看你表现。”
故意沉下眉眼,顾琮一秒严肃:
“好的,席总。”
被逗到的席总悄悄甩了甩尾巴。
或许是残留在小号体内的药效逐渐稳定,今晚的席冶直到临睡前,都保持着猫耳人身的模样,没等对方开口,顾琮便自己找了床被子,占住沙发。
他身量高,坐着时还好,伸直手脚躺下后,沙发多少显得有点小。
所幸,席冶头一次变人那晚,他已经睡过一次,此刻倒没什么不适应,遥控关灯,顾琮对着卧室虚掩的门道了声:“晚安。”
里间传来一句低低的回应。
大学起便开始独居,如今家里多了个人,而非猫,顾琮居然没感到任何别扭,反而还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
清楚感知到席冶掉马后、横在彼此中间的隔阂正慢慢变淡,消失无踪,顾琮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隔天上班时,连平时没什么交流的公司前台,都能看出他精神极好。
顾琮工位对面的小孟则顶着两个黑眼圈:吃瓜人吃瓜魂,他昨晚细细翻过N条娱乐圈的八卦,大致确定了几位隐约有恋爱苗头的女明星。
就是不知道顾哥谈的到底是哪个。
装作无意路过的安娜亦松了口气:昨晚顾琮提前离席的事情她有听说,瞧这架势,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再收到老板的问候短信。
视角调转,急速向下,方舟科技附近,一辆纯黑的私家豪车正静静停着。
“是,是,席总这十几天都没在公司露面,我很确定,”没开视频,电话里传来刻意压低的音量,席海国坐在后排,眯眼望向不远处几十层高的大楼,“员工里也有人在猜,席总是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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