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比对了下, “一模一样。”
老玩家的习惯,夜里门窗都要关好,窗帘也要拉紧,是故,此刻房间中格外昏暗,赵东手快,攥住窗帘,稍稍向旁边扯了扯,见没异状,这才一把拽开。
紧接着,唰地,一只雪白的手自隔壁床的被子下伸出来:
“谁?”
亲眼瞧见这幕的程小蓉先是被吓了一跳,连退两步,而后灵光一闪,记起来,这不就是小白毛的声音吗?
刚睡醒,又闷在被子里,所以她开始没认出来。
果然,众目睽睽下,一头熟悉的、乱糟糟的小白毛坐了起来,刚睡醒般,揉眼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多人?”
……
如此粗线条,隔壁床死了人不知道,甚至连门锁被撬也没察觉,哪怕是最爱挑刺的李杰,都被生生噎住,哑了火。
见多识广,一片沉默中,顾琮淡定替小白毛解惑:“你室友死了。”
“哦,”仿佛嗅觉失灵,完全没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小白毛点点头,没骨头似的,重新躺了回去,“我不认识他。”
抽签分到一间房,话都没说两句。
用力地闭了闭眼,唐燕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昨晚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吧,”拉起被子蒙到脸上,小白毛闷闷,“我睡得比较死。”
槽多无口的程小蓉:是,死,太死了,刚进门时谁能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个会喘气的大活人呢?
「叮叮叮-叮咚——」大抵终于看够了戏,直到此刻,玩家们或多或少被「小白毛」的诈尸惊到,系统的死亡公告才姗姗来迟。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不用顾琮提醒,众人便开始比对存活玩家数量,冷冰冰的「12」,昭示着嘴里塞满硬币的中年大叔已经被淘汰。
“可为什么是这种死法?”挠挠头,赵东疑惑,“吞金而亡?有什么典故没?”
医生则轻叹:“不像是吞,倒像是硬塞的,人毕竟有求生的本能,看出血量,他的内脏都被撑破了。”
鲜血顺着硬币与硬币间的缝隙溢出,浸透大半个枕头。
如此痛苦的死法,光听着就让人胆寒,有好几个玩家没进门,和席冶一样站在走廊里,青天白日,明显哆嗦了下。
席冶却只顾摆弄手里的铁丝。
他其实很想找个门锁试试,但又记着顾琮的话,便耐着性子,老老实实没挪窝,等对方忙完。
走廊无窗,即使有灯,也显得昏暗逼仄,大巴车上和唐燕邻座的新手女玩家瞥了席冶两眼,想搭话又没敢,默默缩回角落。
说也奇怪,少年上车以后的表现,明明只能用单纯无害来形容,可瞧着大半身子被阴影遮住的对方,她就是莫名其妙害怕。
甚至比伸手去摸被怪蘑菇扎根的尸体时还怕。
老玩家有老玩家的优势,菜鸟却也能抱团取暖,机会难得,本来心里已经演练过好几遍,谁知,没等开口,她便先怂了。
是因为对方没笑吗?
偷偷地,新手女玩家犯嘀咕,刚想鼓足勇气再试一次,却突然感觉到黑发少年的目光,准确落在自己身上。
黑压压,找不出一丝光亮,恍若积压着无数怨念的深渊,没来由地,让她小腿肚打颤。
类似的场面好像已经见过许多次,席冶抬手,揉揉太阳穴,道:“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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