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那质子可是卫国的太子,养得细皮嫩肉的,容貌又精致。若是自己送上门来,哪里还有不要的道理?”
“可不是嘛,他母亲是虞家人,虞家知道吧?虽然七年前被灭门了,但虞家个个美人,容貌之盛,在列国都是出了名的,虞家最后那位后人更是昳丽......算了,我不敢说,你们应当知道是哪位大人。”
北宁王的玩笑卫戍兵是决计不敢开的。
只是想起这位卫国质子竟和战场上凶神恶煞的北宁王沾亲带故,一人高到云端,一人低到尘埃,就连学子们也不禁摇头奚落:“明明在别国为质,又未曾亏待过,偏偏就这么想荣华富贵,作践自己,此子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听着卫戍兵们越发不堪入目的淫词艳句,百家学子的诛心之言,叶凌寒脑海中那些被迫被老男人揩油的记忆再度翻滚,胃里涌起一阵呕吐感。
他坐在姜黄色的马背上,脊背挺直,眼睛死死盯着这匹黑色的马,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毕露,正欲策马离开,目光扫到某处时却蓦然顿住。
不远处,一辆朴素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眼缠白绫的公子独自下马,走向卫戍军兵营,距离不远不近,正巧停在那些议论的人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
叶凌寒一时间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站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谁。
而他现在最担心的,却是对方有没有听见方才那些言论。
若是听见了......他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第13章 第十三章
叶凌寒的指甲死死掐着缰绳。
向来清高孤傲,即使卧薪尝胆也未曾堕志的心神陡然剧震,从没有这么一刻希望对方没听见卫戍兵那些淫词艳句。
叶凌寒不是不知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事实上就算他再怎么落魄,也是堂堂卫国太子,那些人再大胆也不敢真对他怎么样,外面传的爬/床雌/伏一事完全就是子虚乌有。
然而他人微言轻,又是亲口从那些大人物口中传出来的消息,更不可能有人听他解释。
现在,叶凌寒却后悔了。
他想也没想便夹起马背,朝着卫戍军兵营门口冲去。
身为质子,叶凌寒是骄傲的。
但同时,他也足够隐忍,对自己够狠。不然堂堂一国太子,这么可能心甘情愿陪酒唱戏,不过是为了寻求东山再起的一天罢了。
曾经有多么痛恨宗洛这个间接害得虞家覆灭,让他被送到大渊为质,北洲表兄的死对头。在大渊三皇子死后,知晓他私下照顾的叶凌寒心情就有多么复杂。
是......在这异国地界,唯一对他这么好的人。
站在军营面前人谁也没想到卫国质子竟然发了狠般催动这匹刚刚从玄骑军那里借来的骊马。
眼看着都要冲到军营门口了,若还不停下,届时冲撞到人,不死都得半残。
卫戍兵色厉内荏地大喊,“停下!擅闯军营者杀无赦!”
然而黑色军马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马蹄拍打在地面的声音急促,如同鼓点一样,咚咚咚咚敲击,眼看着就要踩到方才口出狂言的士兵身上。
千钧一发之时,军马高高扬起前蹄,马嘴发出嘶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