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匹便是给大渊质子裁上一身, 虞北洲反倒只能穿些边角料。
“来,多吃点。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今天的菜?”
偶尔有时吃得少了, 端坐在主座上的主母和家主都会关切地询问, 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若是得到支支吾吾的答复, 明日府内就不会再见到这个厨子的身影。
饭后, 雍容华贵的主母会和家主聊天打趣。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内,家主偶尔靠着编织好的躺椅, 同大渊质子谈天谈地,讲述一些自己过去的游历和人生心得体会,气氛一片其乐融融。
小虞北洲知道,这些不过是镜花水月,虚伪的表象。
因为在大渊质子离开后, 整个虞府就会转瞬间沉寂下来。
端庄典雅的主母笑意淡去,风趣没有架子的家主板起面孔,方才还跟着坐在亭子旁的小虞北洲则顺从地站起,将手里方才分发给质子和他一人一样的小玩意放回桌上,整个府内地位高下立现。
家主漠视地看了小虞北洲一眼。
后者脸上仍旧挂着甜甜的,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笑容。
这样的表情放在孩童身上直叫人觉得可爱万分,更何况虞北洲从小就生了一副粉雕玉琢的精致模样,隐隐约约能看出未来风华绝代的影子。
家主的表情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昨日吩咐你的话,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父亲。您说让我同大渊质子交朋友。”
小虞北洲乖巧地说:“可是我去找大渊质子的时候,他人刚好不在。”
“没有办好的事就不要找借口。”主母插嘴道。
她的表情早已没有先前大渊质子还在时的慈爱柔和,反倒透着彻骨的冷漠,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废物。”
“到时间了吧,带他去暗房。今天药水加倍,上虎皮鞭。”主母挥了挥手,一副不想多谈的失望模样。
于是便有下人沉默地走来:“公子,请随我来。”
小虞北洲早已熟悉这样严厉,丝毫不带温情的相处方式,径直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孩儿先行告退。”
说完,他转身便跟着下人离去。
暗房是虞府最黑暗幽深的地方。
大渊质子恐怕想也想不到,他眼里光明温馨的家庭,竟然会有这样不见天日,满是刑具的可怖房间。
小虞北洲乖乖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赤/条/条地走了进去。
立马就有下人端来一个巨大的药桶,内里装满了黑糊糊的水。
“公子,请。”
这个流程对小虞北洲来说,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从他三岁记事开始,几乎每周都要经历一次。
最开始是用一种名叫“巫蛊药水”的东西倒在他的脸上,冰冰凉的,片刻后便火烧火燎般烧起,如同万蚁噬心般的痛楚覆盖了整张脸。
这种痛楚无法用言语衡量,偏生下人还将他手脚捆住挂起来,不管脸上有多疼多痒,都不能挠动一下。
等到再大一点,这样的折磨便从脸上逐渐转移到了全身。
药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每周泡一次也变成了三日一次。
小虞北洲没有丝毫犹豫,也不需要下人按住他的头,直接将整个人没入了巨大的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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