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几章,故事才进展到主角在皇城招兵买马,身陷修罗场,评论区都在买股大战。
既然原文主角都没有表露出任何要恢复身份的意图,那评论区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只能说作者伏笔埋的太深,还没能写到揭秘过往。
只有穿书的人,才会一开始就知道能饮一杯无的主角是个疯批,所以先入为主,觉得疯子做这些事情都正常,从未仔细思考过为什么。
还有仇恨。虞北洲口口声声说着恨他,仇恨如同无根浮萍,恨之入骨,却扎不住根,站不住脚,莫名其妙。
若是说多年来宿敌恩怨,此言不虚,然而也不至于死了还把尸体缝上,耗尽一切交换也要到延续到这辈子来。
再者,便是虞家。
虞家主母虞家家主,平白无故的,对于一个陌生人,实在好得过头。
宗洛穿过来的时候,三皇子刚过七岁生日不久。他心底惦记着剧情,生怕如同原著一样被主角弄死,选择称病在家。
在这期间,虞家的主母和家主几乎每日都会来探望他,甚至还从卫国皇宫请来御医为他看诊,又是抓药又是嘘寒问暖。
那会儿宗洛还只是刚刚穿书,从未体会过家庭温暖。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他对虞家的印象却特别好,后来知道虞北洲如同原著一般灭门虞家后,才会那般失望。
一桩桩,一件件......
宗洛不是没疑惑过,只是未曾深想。
说到底,还是他太傲慢了。
穿书之后依靠着原文,一直上帝视角,高高在上。
迎着冷风,宗洛冷静地逼迫自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好像这样就能抹消掉那些痛苦,那些绝望和真相,不用去深想自己这穿书后两辈子追求的是什么,上辈子不明不白的死是否值得。
他宁愿用一把钝刀来搅合自己血肉,一点一点,沉到模糊。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看见虞北洲。
在这冰冷刺骨的空气里,宗洛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同样是急促的马蹄,踩在雪地之上。
好听地,如往常般带着些傲慢的声线响起,在空寂无人的雪原上回响:“师兄就这般不想见到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宗洛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更不想再和这个声音的主人有任何交集,任何纠缠。
对错早已分不清,在情感面前永远无法理智,哪怕清楚自己是迁怒。
他骤然勒马。
照夜白轻鸣一声,乖顺地停下。
一人一马静默在雪原之上。
不知何时起,雪原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雪。
寒风将白衣皇子纯白的发尾和鬓发掀起,簌簌落下的雪花缀在纤长卷翘的睫毛上,像是沾了层好吃的糖霜。配上他通体白金的长衫,不仅多了堪折的脆弱,也无悲无喜,整个人低进暮霭里去,淡然化去,再无踪迹。
虞北洲骤然踩住了马镫。
骊马高高扬起马蹄,险险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停下。
他定定地看着那头霜华长发,眼底胸口干涩扭曲。
痛楚距离他实在太过遥远。当身体将疼痛置换成快感后,纯粹的痛苦便再未品尝,以至于感受到了,都只把□□当成蜜糖。
“虞北洲。”宗洛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至少表面上听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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