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寝宫前的臣子们早已在卫戍兵把守下来到宫里,在白玉阶梯上站成一排。更后面,抬着金丝楠木棺材的侍卫也早已放好。
渊帝驾崩,臣子们自然是要来送一送的。
早在储君登基之前,渊帝就同他们彻夜商谈,将所有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到尽善尽美。
等拿到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寝殿门口,站立在最前面的薛御史才泪纵横,率先高呼一声参见陛下,颤颤巍巍跪下。
“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
所有臣子呼呼啦啦跪了一地。不仅仅是他们,宗元武宗瑞辰也跪在一旁。
刚刚平定皇城事端,身上甲胄仍旧染血的穆元龙也同段君昊抱拳跪下:“臣已奉陛下之命,将叛党尽数拿下!”
偌大皇宫,只有沉默的钟声仍在敲响。
红衣青年跟在宗洛背后。
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在这一片呼啦啦的声音中跟着一起单膝跪下,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践行了他对渊帝临死前的承诺。
刚刚走出寝殿之前,虞北洲抱着他,仔仔细细吻干净了他的眼泪。
就像渊帝说的一样,皇帝是能有眼泪。即便有脆弱的一幕,也只能被自己最爱的看见。
如今站在这里,宗洛虽然眼眶通红,但却没有再掉一滴泪。
他挺直脊背,举起了手中的玉玺。像渊帝期许希望的那样,以崭新,肃穆的,属于一江山之主的姿态,认认地接过了这片江山的归属。
当然,在这之前,宗洛硬是将虞北洲从地上扯了起来。
他低声道:“还记在皇城前,我的话吗?”
虞北洲当然记。
他师兄,愿不愿意以身相许。
当时宗洛只是笑,说等回了皇城可以考虑。
“当时我在笑,笑竟然也难犯了糊涂。”
宗洛吸了吸鼻子,未干的泪痕带上笑:“其早就拥有我了,不是吗?”
“......那当是臣的荣幸。”
众目睽睽下,宽大的袖袍抖落,虞北洲同样笑着,握上了那双微冷的手。
而宗洛也毫不避讳地紧紧地回握了他,十指相扣。
在这高朋满座,盛大肃穆的场合之下,他们互相依靠,舔舐着伤口,成了场唯站着的。
“免礼平身。”
任谁也能听出新帝声音里的沙哑。
然而雪白的身影却依旧笔直地站着,矗立在皇宫正中,像这片土地的未来。
新帝的身侧,影子相连的地方,是他生挚爱,共他命运纠缠,一同并肩之。
恰在这时,乌云背后的阳也总算尽数展颜。
一道灿烂至极的金光从天际落下,不偏不倚落到皇宫金銮殿的顶上,将那展翅欲飞的夔纹镀上一层朦胧神光。
偌大一帝国,大荒之上唯一一统一中原的帝国,就在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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