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起来,罗熠到底还是会觉得难耐。
他们才相处了不到两个月,而他要靠这几十天的回忆撑着隐匿在暗处,看罗放的生活如何一步步没了自己的影子。如果没尝过那滋味倒还好说,但现在他已经被养叼了胃口,就愈发不甘心只远远看着,渴望于是日益深重。
根本与酷刑无异。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忍耐何时才能结束。
当下属报告她今天去了事故纪念碑前献花时,罗熠内心难以避免地升起一个阴郁的念头——假如曲夜和谢沉渊真死在自己手里,那倒还好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罗放关起来,省得像如今这般不上不下地折磨人。
可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他心知肚明,就算前路坎坷希望渺茫,也总比彻底没有挽回余地要强。
正愁思间,罗熠听到有人在敲门。
短暂疑惑了一瞬后,大脑立刻做出判断——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来人除了罗放不做他想,但在这个时机——
罢了,逃也逃不掉的。
他摇摇头,暂且搁下心头的隐忧,对着门口道了声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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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放进门后自觉坐到了罗熠对面的沙发上,内心是十万个忐忑不安。
她不傻,一天两天还能说是巧合,连着一周不见人影,怎么也能看得出罗熠是有意避着自己,略一琢磨,便将他的心思猜出了个七八分。
不得不说,这种分离的确有些效果,只可惜在帝都这片地界,能勾动她回忆的除了罗熠,还有太多太多的其他因素。
她想出去散散心,找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散散心,不再一不留神被同事的某句话撩动心绪,不再无意中看到某样物件后感伤万分。她得找个僻静地方,自己把那些记忆装进棺材,再一捧捧洒上土压实,才能接着正常过以后的生活。
可她实在没把握罗熠会答应。
踌躇片刻,罗放期期艾艾地开口:“皇兄,那个……我……”
罗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当下扯出个很淡的笑,问道:“想走?”
酝酿半天的话就这么被直接点破,罗放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词好,只能呆呆地应了声:“嗯。”
“想好去哪了么?”
这个当然还是记得的,罗放忙道:“想去冬极星。”
“想什么时候走?去多久?”
“走得话……越快越好吧,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罗放低头,声音愈发的小:“我就是想去散散心,帝都……太熟悉了……我在这特别难忘那些事……”
“我明白。”罗熠语气中带着种特别的味道,像是感慨,又像是叹息,总之并不快活:“我让人去安排,两天以后出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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