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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感觉都不对。

梅望舒勉强往后让了让,避开了圣上过于亲密的接触,强忍着酸麻道,“针灸有些难受。没、没什么大碍。有劳陛下挂怀。”

邢以宁哼笑了声,“梅学士是个能忍的。“

他按着针尾,熟练地起了针,对元和帝回禀道,“臣今日进来暖阁,头一眼见梅学士,就觉得不对劲。”

邢大夫一边探查,嘴里一边念叨着,“体寒,脾虚,湿气入体。旧疾有复发的迹象。梅学士出京这几个月,莫非半路上掉水里了,大冷天的被人捞起来?”

梅望舒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有上百护卫随行,怎么可能。回京走的是京杭水路,坐了大半个月的船,或许沾染了些湿气。”

邢大夫极为不满意这个答案,“普普通通水路行船,也能受寒到如此程度?去年给你开的泡澡的药方子呢,路上一次没用?”

“出门在外,行程仓促,讲究不了太多。”

“你是不讲究,身子遭罪罢了。”邢以宁一边查看一边摇头,“年纪轻轻的,落下了风湿的病根,以后准备着肩酸背疼老寒腿,碰到阴雨天就卧床,熬一辈子吧。”

梅望舒笑了笑,没把恐吓当回事,“这不是等着邢医官妙手回春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耳边忽然传来咔啦一声轻响。

苏怀忠的惊呼声紧跟着响起。

“哎哟,陛下的手……”

贵妃榻另一侧,始终安静端坐着的圣上,不知何故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了。

碎瓷散落满地。

御前内侍们慌乱的收拾问安声中,元和帝张开掌心,被碎瓷划破的掌心处缓缓渗出血来。

平日里惯常喜怒不显的年轻天子,此刻终于露出了与平常不同的神色。

唇边经常挂着的淡笑消失了。

浓黑的眉深深拧起,狭长眸子里带出几分震惊,困惑,痛惜。

元和帝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渗血的手掌伸过去,直接紧紧攥住了梅望舒搁在贵妃榻上的手。

触感寒凉如冷玉。

“身子不好,为何不早说。”

手背因为太过用力绷起了青筋,眼神如暗处火焰熊熊燃烧。

“若早说了,这次江南道的差事,本不必你去……”

苏怀忠带着两三名御前内侍轻手轻脚收干净了地上碎瓷,悄无声息地避走。

一时间,暖阁的隔断内间,只剩下贵妃榻上被紧攥着手的梅望舒,和旁边站着望天的邢以宁。

梅望舒按住肩膀酸痛处,手肘用力撑了几次,撑坐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臣向来体寒,邢医官言辞夸大了几句罢了。”

她试着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被攥住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隐隐约约的血迹从手掌缝隙处渗出来,也不知被碎瓷划了多深。

她看得心惊之余,又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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