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小事,当然不能耽误了今日的行程。
她看了看时辰,往外皇城方向走。
趁六部重臣们入宫当值,去找她老师,叶老尚书。
——
“问起了邢医官。”
黑黝无光的紫宸殿内,苏怀忠一边摸黑更换着床褥用具,一边絮絮叨叨地回禀着。
“老奴没多说,只说邢医官突然辞官离京。梅学士吃了长寿面,便去外皇城找叶老尚书去了。看样子,应该是没有起疑。”
黑檀木长御案上,同样放了碗热腾腾的长寿面。洛信原坐在御案后,筷子挑起细长面条。
“她当然惦记着。”他淡淡地道,
“七年同谋,至交好友。去一趟江南道,临时兴起去古刹里游玩,都不忘了给邢以宁带一个平安符回来。感情真挚哪。”
洛信原咬了口香气扑鼻的面条,细细地咀嚼着。
“她既然回来了,心里还是惦记着宫里十年随驾的情分的。私下里抓捕邢以宁的事,不必让她知道。”
“老奴遵旨。”
苏怀忠收拾完了,抱着更换的被褥打算出去,脚步顿了顿,又转回来,打算跟圣上坦诚。
“梅学士刚才说要去找叶老尚书,谈一谈立后的事……”
洛信原抬手打断了他。
“她既然信任你,把想做的事提前告知了你,你便听着。不必刻意告知朕,做好你的本分即可。”
“朕这边自有应对。”
43. 第 43 章 向光
近日天子连续称病, 到了上朝时间,官员们便各自去外皇城的六部值房上值。
身为礼部尚书的叶昌阁,此刻当然就在六部值房里。
梅望舒和相熟的礼部官员一番寒暄之后, 众人识趣散开,屋里只留下叶昌阁师徒俩单独说话。
两边落座, 梅望舒捧着热茶,提起短期内不要再上奏选后之事。
叶昌阁默不作声地听完, 沉声道,“关于此事……你可知, 就在前两日, 程相单独登门来访。”
“望舒, 你当知道,我和他程景懿是多年好友。”
叶昌阁苦笑摇头, “那日,他秘密登门,和我商议一件大事。为师不肯答应, 争执到半夜,最后……割席决裂。”
梅望舒一惊, “怎会如此!”
“程相那夜登门说,圣上原有狂暴旧疾,曾经在幼时咬伤太后娘娘。原以为早已痊愈, 没想到如今遇到刺激,重新发作。”
“他说,天子可以仁德, 可以严酷,可以温善,乃至懦弱些都无妨。但是, 决不能狂暴疯癫。”
“因此,他登门商议,打算将行宫中的小皇孙接来京城,聘请良师,好好教导。若圣上当真病危,储君之位后继有人。”
“望舒,老夫惦记着你之前说过的,太后娘娘意图废帝之事,唯恐跟行宫那位废太子牵扯不清,因此提出反对。”
“程相说,此事捕风捉影,无凭无证,目前上未有定论,不见得真。但是老夫想起你写信提到过,就连贺国舅也掺和了进来,太后娘娘意图废帝之事应该是确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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