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喘的。”洛信原伸出手臂让她搀扶, “令表妹还跟着呢。别一口一个臣的。叫人听出了破绽。”
梅望舒立刻改口,“原公子。”
洛信原今日却不轻易放过她,“说起来,我似乎是登门拜访梅家别院的好友?‘原公子’也太生疏了。换个称呼。”
梅望舒停了步,在原地思索了片刻, “爷?”
洛信原还是不同意,“出门在外,你我平辈论交,哪有那么多的客气。再换个称呼。”
梅望舒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蹙起眉,又想起刚才他那句‘极少见你畅心开怀’,‘眉头时常蹙着’,不由笑了一下,舒展了神色,“只在这座庄子里如此称呼,回京后便不能了。”
她改口道,“信原。”
洛信原愉悦地应下,“这样称呼极好。”
走出几步,他瞥了眼身后低头跟随的温婉女子,“这位表姑娘,名叫阿苑?”
梅望舒今天带着阿苑上山,就是在等这位当面问起。她抬手召人过来。
“是我母家的远房表妹,夫君亡故,没有留下一个孩儿傍身,家宅也被夫家拿了回去,无依无靠的,正好我在京城,她便求到我这里来,给她个安身之处。”
阿苑过来福了一福,低头道,“多谢表兄收留。”
洛信原似笑非笑地盯着阿苑。
阿苑心里有鬼,被盯了两眼,立刻闭了嘴,闪电般退出去两步,视线只看着地,再不说话了。
梅望舒看在眼里,又觉得头疼,这回自己跟林思时居然同时看走了眼。
没想到初见时落落大方的一个女子,见了贵人当面,居然表现得像个被吓破胆的耗子,处处缩手缩脚。
这次的别院之行,只怕是破不了圣上对女子的心结。
洛信原倒是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阿苑几眼,若有所思,“眉眼五官,身形气质,倒是都和雪卿有三分相似之处。”
梅望舒回过神来,极自然地接口道,“毕竟有母家的几分血亲关系。自然是长得像的。”
洛信原扫了她一眼,又盯了几眼阿苑,继续往山上走去。
瀑布凉亭就在半山腰处,前方正对着山顶流下的三叠瀑布,流水声远远地便传了过来。
走近凉亭,迎面挂了道彩虹。
半截消散在空中,半截显露在瀑布顶端。
洛信原停步端详这罕见的景致,明显起了兴致,在凉亭里赏玩风景,又用了午膳。
用膳时没有避忌着阿苑,把她叫过来,就像寻常人家的通家好友那般,三人围坐在凉亭里的圆桌出,一起用了饭。
阿苑坐在陪客位,垂首敛目,一声不吭,除了偶尔起身布菜,只管低头吃饭。
梅望舒暗中观察了一阵,眼看阿苑把自己当做一根木头,死活不开口,暗自摇头。
好在君臣俩是熟识惯了的,对着山间赏心美景,用着山珍美味,闲谈起来倒也轻松愉悦。
洛信原心情愉快了,偶尔主动和阿苑说几句话,并没有显露出厌恶冷漠的神色,语气甚至称得上温和。
早晨山中踏青的行程,恰到好处,宾主尽欢。
今天的第一次意外,就在午食过后,梅望舒准备带着所有人下山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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