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亲,我相信凌哥儿不会骗人。”
十五文一包?他不是给村长说的十文一包?
苏凌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我保证有用,没用你拔村长的胡子。”
一大娘抿嘴笑,“凌哥儿胆子真大,还敢和村长开玩笑。”
“村长就是看着严肃,一连几天上山和我讨价还价,我不同意,就坐在我这石阶上不走了。”
随着苏凌手这么朝石阶上一比划,大家脑海里不自觉出现村长拉着他那老脸撅着胡子,坐在石阶上倔倔地抽旱烟的样子。
不免对村长又感激了几分。
苏凌随口瞎编后,面上哇哇心疼,“村长说我十五文卖贵了,可青石城老鼠药也卖十五文,还不一定买到真药。”
“天天守着我磨,我没办法就同意了,最后我同意买六包送一包,村长还是不满意,临走还瞪我一眼。”
“村长说最近秋税估计要涨,村里日子都不好过,叫我能便宜一点是一点,等渡过这个难关大家都会感谢我。”
“所以我临时决定这次卖十文一包,仍然是买六包送一包,每包刨出药材成本,人工费,这次的老鼠药一包只赚一两文钱。”
众人一听很高兴,一下子少了五文钱,纷纷掏钱找苏凌拿药。
苏凌叫苏刈屋里的老鼠药拿出来分给大家,并说都是看在老村长的面子上卖的,今后不会成本价出卖了。
众人点头感激,嘴里念叨着村长真是为村里着想。
狗剩看着村里人兴高采烈地回去了,一脸懵地望着苏凌。
“村长为什么要给大家说卖十五文啊,明明那天说卖十文来着。”
苏凌道,“可能村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你要保密,不要给别人讲。”
“不然大家都知道村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村长是要生气的。”
狗剩点头,“年纪大了是容易记性不好。”
“有时候发现我娘就是,每天都要叫我喂猪,要晚上鸡鸭赶进笼子里,明明我已经告诉她我知道了,她还是每天提醒我,看来真的是年纪大容易忘记。”
苏凌望着狗剩一脸认同的表情,努力憋笑。
然后就见狗剩背着手踱步到院外,撅着屁股认真观察一番小鸡小鸭后,点评道,“不错,按照这样活蹦乱跳的样子,养大基本没问题。”
苏凌道,“好的,多谢狗哥指点。”
狗剩绷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蹭地兴奋站起来了。
六七岁的孩子正是换门牙的年纪,狗剩一笑露出缺口大门牙,看得苏凌噗嗤笑出声了。
狗剩又强绷着脸,立马捂住自己嘴巴,眼里笑得光亮光亮的。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难听的名字是可以叫哥的!
开开心心地应了声后,飞快地跑下山了。
不用猜,一定是和自己的小伙伴分享自己新的名字——狗哥!
苏凌看着狗剩身影像脱缰野狗朝山下飞奔,笑着转身就发现苏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怎么了?”
被苏刈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睛盯着看,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你……”
苏刈盯着苏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转身,把刚刚卖老鼠药的铜钱放在石阶上的草垫上。
怎么了?
苏凌摸不着头脑,看着草垫上的几十文铜钱都没兴奋劲儿了。
他走近收起铜板,望着院子里沉默劈竹条的苏刈,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
苏刈不想说,他问也没结果。
读心术在苏刈身上时灵时不灵的,苏凌捧着脸坐在草垫上,一脸苦闷。
可是现在只要他一个眼神,苏刈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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