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后变更房契是什么手续要多少赋税。现在躲过官府手续,也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强制执行变更赋税,干脆省了麻烦,就直接写儿子名字得了。
官府对村里修造房屋管得很松,因为村里人穷,基本上无利可图。
一般都是在地上搭个木房子更甚者盖个茅草屋。
不值得浪费人力在这蝇头赋税上,再者把百姓逼急了引发暴-乱反倒得不偿失。
所以村里人修房子不要同城里那般缴纳赋税,村里房契买卖变更也不走官府的红契,都是走民间的白契也就是草契。
白契签订需要双方当事人请本族有威望的族人做见证。契约需要写明价格、房屋间数、四至方位、甚至有的连屋前屋后的树有几颗都写得明明白白。
由双方当事人和见证人共同签字画押后,白契就成了。
白契再呈给官府,照验纳税登记,并贴上由官府统一印刷的典卖文契,再盖上官府骑缝章后就具有官家效力了。
只不过民间少有走官契,都不约而同默认走白契。
白契的见证人都是族中的族老或者村长有威望的人,不存在双方反悔的情况。
袁晶翠大骂儿子愚蠢,还说史香莲心机深沉,处处给自己留后手,一直没把大儿子当儿子看。
史香莲没理袁晶翠,反而看了一眼旁观热闹的苏凌。想来按照苏凌那倔性子也是嫌弃那屋子脏。
袁晶翠虽然在骂儿子,但目光一直很敏锐地锁住史香莲。她见史香莲看了苏凌一眼,心里咯噔一跳,不会要把房契给苏凌吧。
不过幸好史香莲只是看了一眼没做什么。看来今后她得打碎牙齿往肚里吞,越发被那老不死的作践拿捏住了。
不过袁晶翠还不死心,问史贤芝,“见证人是谁?”
史贤芝道,“袁族长,袁得水。”
袁晶翠彻底死心了,这个白契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自己儿子蠢得和他爹如出一辙,他爹被哄着画押了房子出资明细册子,生得儿子还被哄着让出了房契。
袁晶翠觉得一口气呼出去就不想在吸回来,夜色暗淡,心里也空荡荡的,整个家就她一个人在努力支撑着,越想越疲惫不堪。
她见一副没事人的儿子,气不打一出来。
亏她还紧张儿子成亲那套家具,现在房子都没了要什么家具,打一辈子光棍吧。
她气上心头,懒得为一家子蠢货,过东拼西凑的紧巴日子。
对苏凌道,“你不是惦记那套家具?算你有眼光,城里都可以卖五六十两,我十两给你。”
苏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给我都嫌晦气,赔钱!”
袁晶翠气得太阳穴里嗡嗡的,却又疲于放狠话了。
争什么争,房子都没了,争有什么用。
“过几天给你。”
而后也懒得管地上的儿子和一旁一直发愣的史老大,自己慢慢往回走了。
热闹结束后,月色朦胧显得落寞。
一路上村里人有说有笑的,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回去的路上,大黑专程追上苏刈嘿嘿笑,苏刈破天荒地对大黑回了个笑脸。
大黑压着嗓子,嗓门儿在夜里还是无限放大,“兄弟,闷头干大事啊。”
然后用羡慕的口气道,“我家夫郎都没那心思,第一次吃的嗦丢石子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苏刈嗯了声,听着心情还不错。
“你这不声不响的,就把牙尖嘴利的哥儿哄得死死的。”
走在前面的苏凌原本打算装聋作哑的,但奈何大黑太肆无忌惮了。
不过对付大黑用一招就够了,他扭头道,“大黑,你这不声不响的,你夫郎知道你存的私房钱了吗。”
大黑见人回头,急忙捂嘴,他不是压低声音了,怎么还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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