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米铺管事也整了一顿。
苏刈事无巨细都告知苏凌,便是不想苏凌察觉苗头不对瞎想担心。
但是告诉了,苏凌好像更担心。
“阿凌,别担心,一切有我。”苏刈宽慰他道。
苏凌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小锄头,一块树根都要被他啄烂了。
他垂头低声,“嗯。”
他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不是体力单薄,而是下意识对未知怀着焦灼恐惧的反应。
他害怕的时候便只能装的气势汹汹,非得从口头上占得便宜才能有一丝底气。
他自小便害怕一个人住,却装的很独立要强。
他阿父忙着赚钱,外加一些小事哭诉几次没结果后,只得默默憋在心里一个人扛着。
慢慢长大后总以为自己处理的很好,但是未知往往突如其来将他打的措手不及。
还未从阿父意外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袁晶翠已经歹毒地拨动了她的算盘。
他凭着一股怒气怨恨撑过,但心底又被未知的恐惧抹上一层阴影。
今后还会发生什么呢。
就像此时,他担心袁得水打小黑的主意,后面将牵扯出来一系列问题。他怕平静幸福的日子被打破。
他怕苏刈会冒险杀人,也怕苏刈有危险。
或者,他更怕苏刈有天不在了。
就像苏刈说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的,睁眼就在牙行了。
如果有天,苏刈再凭空从他眼前消失,他又该怎么办。
苏凌想着,便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密密麻麻的锥心之痛像是在心口跳动一扎一扎的,瞬间便红了眼眶。
好像,他骨子里便藏着悲观怯弱的本性。一点风吹草动便慌张滋养晦暗,慢慢将他整个人吞没浸透。
“阿凌?”
苏刈察觉到苏凌低着头,日光透过纤长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这看起来像是快溺水的无法挣脱的小动物。
苏凌没应声,但鼻头抽动出了浅浅呜咽声,苏刈一下子揪起了眉头。
此时也不顾手上有泥了,从背后环着苏凌,慢慢抬起苏凌的脸。
泪水打湿了睫毛,一根根黏在一起显得可怜兮兮的,眼底一片濡湿又透着彷徨无助。
“怎么了?”
“还是担心那米铺管事?”
苏刈边说边观察苏凌神情,“要不,小菌菌带着木头去深山里,这样别人就找不到我们了。”
苏凌噗嗤一笑,鼻头却打出了个水泡,顿时丢脸拿袖子擦。见苏刈还在旁笑,擦着擦着就呜呜呜哭起来了。
最后苏刈哄了好一会儿才渐好转。
晚饭苏刈做了一盘虾仁蒸蛋,烧了一盘爆炒猪肝。把苏凌喂得满足,眼底才彻底没了阴翳。
晚上,两人躺床上的时候,苏凌主动提出来,过几天便要去城里药铺做事。
苏刈用手指勾勒描绘苏凌的柳叶蹙眉,说道好。
苏凌的眉形很奇怪,沮丧的时候是弯着的,脾气上头的时候还有几分剑眉英挺。
苏刈挑着又快要下垂的眉尾,轻道,“又不开心了?”
苏凌嘟嘴,没说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