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才不是想周王把漏缺去向写明白,写明白干啥,这和他无关。
他只是想要周王从几十本册子里把漏缺找出来,他再把这事儿过李公子明面,让李公子知道他接手时哪些东西是没有的。
要是苏凌自己一本本一行行看,他不熟悉账目,不得翻个几天才理清。
但是周王不一样,他还是对账目有数的,他理清就一两天时间。
但他开口叫人做的话,周王定拿由头推辞;他便借着火气发了出来,让周王自己急于写清漏缺去向,证明自己没偷。
一个下午时间,苏凌又发现了药铺更多问题。
药材品质低劣这个就不用说了。更多是库房药材分类混乱,有毒和没毒都混在一个上下架子上。
比如川乌和草乌都有一定毒性,万一混入下面架子里的白芨和半夏中,轻的影响药性,重的可能中毒让患者更加严重。
苏凌把库房仔细看了一圈,药材积压、湿度温度还有通风条件,还有能保存时间都没标明。他在心里连声叹了口气。
他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忙碌的脑子随着他坐后便安静下来。
肚子咕咕冒出了声,他揉揉肚子,明明中午吃撑了,现在肚子就饿了。
肯定是他过度认真消耗精力。
一坐下来,脑子不自觉开小差,感觉和苏刈好久没见了。苏刈现在应该是来接他的路上吧。
他随意翻着桌上的册子,听见街上马蹄嗒嗒,他眉头一喜抬头张望,门前马声跑过,他又一屁股坐下耷拉着眉。
不是苏刈。
苏凌脸色才刚刚露出一似嘟囔神情,就见周王余光瞥了过来。
苏凌立马板着脸,直坦坦看过去,“有疑问?”
周王连忙低头盯着册子翻,那眼神有点吓人,他竟然怕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哥儿。
不就是个新手管事,他背后有李家支持,还怕他不成。
周王神情掩饰的拙劣,苏凌一眼便能看透。他也不理,只冷着脸低头思索怎么把铺子药材管理好。
他想得认真,眉眼鼻尖似玉脂冷凝,眼皮弧线似弯弯月弧,只看一眼便让人瞩目。
他忽然抬头朝门外看去,街上行人三两并无人看他,他没多想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对街酒楼二层的包厢里,身姿轻盈四肢精壮的男人第一次失手,闪躲视线时鼻头撞在了窗棱上。
他的小夫郎还真是敏锐。
没带苏刈嘴角勾起,就听桌子对面人道,“这会儿看着才像个年轻人,毛手毛脚的愣头青。”
苏刈抬头看着蔡老头,“谈的差不多了,我要去接阿凌回家。”
蔡老头哂笑,“难怪。”
他说苏刈怎么要来这家酒楼谈,还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期间还频频朝窗外。
蔡老头看着人黏糊的劲儿,新婚小夫夫,看一眼都齁甜齁甜的。
苏刈提着打包的饭菜,转身下了楼。
他刚踏进铺子,低头伏案的苏凌便抬眼看了过来。他脸色还板着来不及展笑,眼里却是瞬间笑意发亮。
他似准备大声喊他,想起身跑着扑来,笑意刚上嘴角便凝了。他见周围两人在安静伏案做事,但余光都扫了过来。
苏凌抿下嘴角,咳嗽一声冷着脸和苏刈打招呼,眼里憋不住的盈盈波光看得苏刈嘴角上扬。
苏刈进了铺子,然后掏出两个福袋,里面装了些干果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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