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刈给他夹了筷子青菜,道,“先忙你的,腊肠每年都可以做。”
原本很平常的一句话,但不知道怎么就戳苏凌眼窝子了。
毫无征兆的滚下一滴泪珠悬在下眼睑的睫毛上,睫毛颤颤欲落不落的。
苏刈抬手抹去那颗热泪,指腹间还带着湿润的热流,他眼里有些不知所措,“阿凌,怎么了?”
苏凌吸了口气,缓着笑脸道,“真好,我们每年都能吃腊肠。”
苏刈伸手摸着他肚子,凑近认真道,“你最近很容易哭,情绪有些波动,是不是有了?”
苏凌一听,湿润的眼底冒出笑意,一把拍开他的手,“你不行,怀不上。”
苏刈抬头亲了下湿漉漉的睫毛,贴在他耳边意味深长道,“是不行,不然阿凌为什么动不动就哭。”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苏凌听了脸臊的厉害,眼里荡着秋水侧头瞪他。
可是瞪不过片刻,眼里又柔化似水含着绵绵亮光,苏凌看得有些痴了。
他看着苏刈,仿佛透过苏刈的身躯看到自己交出的灵魂。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浸透在微醺的酒气里,两人只有黏在一起贴在一起才是完整灵魂的;融入苏刈身体里的另一半灵魂,如赤-裸着身体的裹着轻柔、纯净的云絮。
这种感觉在成亲前是没有的。
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繁复成亲仪式像是一场古老的祭祀,他骨子里的灵魂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成亲前是两个相互依偎但独立的灵魂,但是成亲后就交缠在一起,越缠越深,苏凌也越害怕。
苏凌道,“刈哥,这几天我们去城外寺庙祈福吧。”
凡是苏凌的提议,苏刈从来都是无条件点头,“行。”
吃完早饭后,苏凌继续去书房做事。苏刈收拾碗筷再喂饱家禽,接着洗完衣服后便去后山砍侧柏树枝。
没等苏刈去袁屠夫家里拿肉,袁屠夫已经带着自家狼青,扛着一扇肉来到苏凌家院子了。
袁屠夫见大门关着,但小黑在院子,说明家里还有人。因为小黑一般都会跟着苏刈出门。
自家狼青和小黑混熟后就是好,此时小黑也不龇牙凶他,放任他在院子里试探喊人。
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刈哥,不一会儿门开了,却是苏凌从门里出来了。
苏凌看着袁屠夫扛着肉,想来是苏刈上午说的买肉,他道,“刈哥不在家。”
袁屠夫一听,脸色顿变,原本单肩扛肉改为双肩环着肉,连忙不迭转身跑出了院子,像是后面有小黑追一般。
苏凌道,“你跑什么,我又不是不付钱!”
袁屠夫跑的急,短短几丈距离,跑的气喘脸上肉抖,一屁股坐在院子门口的池子旁。
他热着脸结巴道,“避,避嫌。我怕刈哥多想。”
左一个刈哥,右一个刈哥,苏凌听来了脾气,“谁让你喊刈哥的,明明是我喊的。”
袁屠夫像是第一次认识苏凌一般,横着看苏凌,像是在说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
袁屠夫蛮横道,“我就喊刈哥怎么着,你还能收费不成?就你能喊?”
苏凌被袁屠夫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着了,他道:“刈哥是我夫君,我说不能喊就不能喊。”
袁屠夫道,“行,刈哥你喊,我喊刈哥哥!”
苏凌气得捏拳头,看着歪头瞪眼一脸横肉的袁屠夫,“不要脸,等会儿去秀才家里喝酒,大家都在,你喊个试试!”
袁屠夫准备扯着脖子回道时,苏刈拖着侧柏枝丫进了院子。
他看着坐在池子边上撑脖子的袁屠夫,一旁石块上还放着一扇肉,而苏凌站在门口气势汹汹的。
没待苏刈开口,就见苏凌跑了过来,扑进他怀里甜甜叫了声刈哥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