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管事看了苏凌一眼,见他神色清朗似破土而出的笋尖,直白而坦荡。
黎管事对苏凌笑了下,拇指似不经意间搓了下食指,他悠悠道,“赵家那边也找过我,不知道苏管事这边诚意如何。”
苏凌似没看到黎管事的暗示一般,直接报出了一个采购药材的价格及数额。
一旁方长脸噗嗤笑了声,“还都说济世堂新来了个不错的管事,大刀阔斧搞鼎新革故,还真以为有多大能耐。”
“莫非苏管事天真到以为,谈判仅仅动动嘴皮子吧。”
苏凌心里冒火,隐忍的面色有些僵硬,他低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茶水把壶嘴倾斜出水线,清亮茶水滴滴注入瓷杯中,咕噜几声,寂静随着杯中水面升起注满屋子。
桌上几人神色各异。
苏凌端起茶杯,在四人轻视看戏的神色中,不慌不忙啄饮。
沉默片刻后。
苏凌抬头看向那方长脸,压着火气神色平静道:
“受教了,能和程管事和黎管事坐一起聊事情,高低已现确实学到很多。定向黎管事看齐,路也走的更远。”
苏凌的话看似说自己是在学习经验,实则在说方长脸对比黎管事言行不够档次。
这无形中一捧一踩,几个混迹商场多年的狐狸精怎么听不出来。
那方长脸顿时气得眉头抖动,邻座的黎管事笑呵呵的捧着茶杯细细抿着,笑得像尊弥勒佛。
苏凌没管闲杂人的怒气,他对着黎管事道:“济世堂开出的价格足够有诚意,另外,赵家铺子给到的诚意怕是维持不了多久,而我们李家济世堂却不同。”
黎管事哦了声,“倒是怎么个不同?”
苏凌道,“赵家铺子最近可是起了好几例卖假药害死人的事情。
做生意诚信立本,这药铺生意更是关乎人命,你说赵家铺子还能开下去?”
黎管事抬眼看了下苏凌,“你在背后煽动的?”
苏凌笑了笑,“我不过区区做工的,哪能和赵家对抗。”
区区平民买到假药死几个人没什么摆不平的,赵家也不差那几两私了的银子。
更有极端的个例,有病重的人家专门跑去赵家买假药,到时候死人了还能赔上几两。
但更多是像大黑家那样的情况。原本病情不严重,去赵家药铺买药后越发严重甚至危及生命。
大黑当时得知自己买到赵家的假药,怒火攻心,气蹭得头上想冲出去找赵家算账。但没出院子便被他娘喊住了。
平民又如何与权势贵族斗,拼个玉石俱焚最后落得全家遭殃,乖乖接受私了还能得些丧葬费。
但此时经过苏凌在背后推波助澜,把那些受害人一个个找出来,集体状告衙门,赵家压不住了。
不是因为人多势众,而是李公子抓住这个把柄想把赵家往死里整。
普通百姓的利益依赖于赵李两家相斗,他们的冤情成了李公子最好的长矛。
“黎管事,你可知道赵家铺子为什么成立?”
黎管事笑而不语,扶着黄花木椅靠,手指有节奏的点着。
苏凌道,“黎管事当然知道赵家铺子不过是开来打压李家济世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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