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程家门口的时候, 商队的人像是接到风声,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
那程管事看到商队的人, 青紫灰败的脸上顿时激动地冒着油光, 仰着脖子扯着脑袋, 像是雪耻路上的缩头屈辱。
“老板, 您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下苏凌的手, 就把我手打断了!”
“把我绑着乌龟游街示众,完全没把咱们商队人放在眼里啊!”
苏凌啧了声,小声对苏刈嘀咕着,“下颚脱臼了, 这会儿说话倒利索了。”
“看到主人还忍不住叫唤几声。”
苏刈听着不语, 嘴角浅笑作回应。
他神色镇定,苏凌只扫一眼便觉得安心。
听说商队老板年轻时也是练家子,走南闯北一身武艺, 不会硬碰硬吧?
那老板身高壮硕, 一脸挂着络腮胡,浓眉大眼却肉眼皮过多, 眯着眼缝显得有些狡诈。
那老板感受到苏凌的打量, 朝他微笑。
苏凌浑身一哆嗦没忍住贴着苏刈胳膊倾斜。这也不怪他啊, 任谁看到一个三百斤的大野猪朝自己咧嘴微笑都慎得慌。
那老板没说话,身边的小厮开腔了,“程五,德行有亏贪污受贿,老板已经把你从商队开除了。”
这话落在程管事的耳朵里,无异于当面甩下斩立决的红牌子,他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老板……”
不过他话音还没吼出来,门里接二连三出来四五个女人。各个娇弱一脸惊慌害怕,围着程管事捏着手绢簌簌流泪。
正当苏凌皱眉时,片刻间,那些纤细柔肢的女人们动了。
她们齐齐用手绢擦擦眼泪,然后像是排练有序一般地把手绢别在胸间缝隙,四个女人一人抬一只手或脚,像抬着死猪一样,把人抬回门里了。
“放手,你们这些贱人!”
“反天了,老子是你们男人!”
“对老子大不敬,老子要把你们再卖回勾栏院!”
门缝传来一个娇媚厌恶的女声,“狗屁男人,你现在是个废人,又不能再给咱们姐妹赚钱花,你以为还会伺候你?”
“不花钱还想白嫖我们姐妹,死老**!恶心死人了。”
“姐妹们,咱这回是回楼里潇洒还是找下家……”
门缝里的姑娘放肆洒脱的笑声和程管事怒骂呻-吟交织断断续续传出来。
门口静悄悄的,灰白的石阶吸收着沉默的气息与门内的肆意。
两方人都没出声,像是已经预见了程管事余生的惨状。
片刻后,商队老板拱手对蔡老板等人打招呼,说管理下属不当让人受惊了。
蔡老头道:“受惊的是我们长山帮新帮主夫郎,老朽可不敢擅自作主。”
那老板再看向苏凌,视线又落在一旁苏刈身上,眼睛锐光一闪,而后对苏凌道受罪了。
苏凌见好就收,“这和贵商队无关,只是我个人与程五的恩怨,倒是老板心胸宽广特意赶来,让我受宠若惊。”
那老板微笑,一脸络腮胡子显得更宽更瘆人,苏凌笑意顿时有些僵硬显得龇牙假笑。
好在那老板接着看向苏刈,他道,“新帮主果然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恭喜蔡老板觅得大材,什么时候交接大典鄙人定亲自到场祝贺。”
苏刈平静对视不语,一旁蔡老头打哈哈,“还早还早,到时候定通知孙老板。”
孙老板点头,然后带着身边几个小厮便走了。
黎总管此时心里,没由来的心慌害怕。他们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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