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担惊受怕。
其实苏刈猜的也不错, 起码苏凌曾经思虑过度忧愁过这点。
苏刈看着苏凌委屈夹着渐生的怒气, 赶紧解释道, “阿凌, 先听我说再生气好吗?”
幸好苏刈此时有点眼力劲儿,没有等苏凌点头,他知道继续开口。
“我这不是狡辩。”他认真强调道。
“我自小就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对于下一刻的忐忑不安、生死惊恐,早在刀口下一遍遍刮过, 自我十四岁起便不在想来日如何, 只过好当下。”
“阿凌知道的,我自幼无父无母也没有家,可我不信, 谁能没有家呢, 直到意外来到这里,我才找到了家。”
“有了我和阿凌的家, 我第一次体会到踏实安心的滋味, 沉浸在和阿凌一起种田打猎的简单日子里,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从这里消失,反而忽略了阿凌的担忧。”
苏凌本就没有怒气,只觉得委屈想撒气,更何况他是那么喜欢苏刈。
他此时听得十分难受,觉得背脊冒起黏汗又被寒风吹冷,他想和苏刈靠在一起。
他知道苏刈以前日子危险常常在生死间游走,此时听到还是忍不住心痛。
他心里委屈消了,面色仍然冷着,气哼哼推着悄然靠近的壮硕臂膀,“哼,别以为卖惨我就会原谅你!”
苏凌本就手软没力道,此时落在苏刈身上像是轻抚般,多了嗔怨意味。
苏刈摸摸鼻子,坦然道,“我说的是内心真实所想,但也存在哭惨的心思。果然阿凌就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阿凌。”
苏刈凑近捧着他脸,抵着额头四目相对,郑重道:“阿凌,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既然我能来肯定也能留,就算上穷碧落,下尽黄泉我也会找到办法的。”
苏刈黑眸幽深恳切,有一种令苏凌心安的镇定掌控能力。
苏凌撇撇嘴,“我看你是跟着李公子学了一肚子的花言巧语。”
“这些话有什么错,只不过不看说的人。有的人说来是花言巧语,于我确实真心实意,阿凌不信摸摸我心口。”
苏刈说着挺近胸膛,黑白衣衫半遮半掩着线条流畅紧实的胸肌;健硕有力和莹白温润相融,有一种诡异的赏心悦目;雪地一抹朱红似傲然挺立,带着优雅又犯禁的未尽之意。
晚上烛火昏暗哪看得这么真切,顿时苏凌看的恍神。
苏刈嘴角无声勾着,食色性也,他小夫郎好哄的很。
苏凌拍开苏刈伸来的手腕,戳穿苏刈,“又想牺牲色相引诱我呢。”
苏刈浅笑,“这身皮相能得阿凌喜欢,是它最大的价值。”
苏凌看着苏刈还能笑得出来,到现在脸上也寻不到一丝不安。他十分笃定能找到长久留下的方法。
他有些羡慕又嫉妒,这等凌云俯视一切的自信和镇定,是他不可能具备的。
这也是苏刈前二十五年刀光剑影里的积累和沉淀。
“所以,阿凌是不是还有话没告诉我。”苏刈看苏凌眼里闪烁的眸光,便知道他心里有活动。
“所以,阿凌一直不安担心我有天消失,就接了济世堂差事,然后想通过义诊施粥,做些善事积累功德留下我?”
他身上血孽深厚,即使有功德这种东西,那也是杯水车薪。
“哦,又被你猜中了呢。”
又在用阴阳怪气的语调掩饰被戳中的事实。
他见苏凌想回避这个话头,连忙递下一个话头道:
“难怪阿凌一直拼命做事,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阿凌厌弃我了。”
他摸着自己脸道,“我还在想,这么快就色衰而爱驰了?”
一个冷峻男人做这种姿势,学也学得硬邦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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