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从村里临时抓的壮丁都被打散编排入伍,也不会安排同村人一起住。
一方面是方便欺负人;
一方面也是怕几人一起说些军心涣散想家的念头,更防着他们逃走。
大黑没理那些人,被踢了一脚也不能还手。
军营里经常有被打死的新兵,上面人也不管,还有意放纵称之为新兵血性锻炼。
他一旦还手肯定打不过另外七八个老兵。
他怕死,清水和孩子还在家里等他。
就在大黑忍气吞声抱头挨揍的时候,袁屠夫拉着史丹串门来了。
一进来见几个人对大黑拳打脚踢,两人都怒气上头,冲上去扭打一片。
施暴的老兵看见同村人来,威胁恐吓他们违反军令,私下出逃。
袁屠夫比大黑还缺根筋儿,他只觉得禁止熟人私下联系走动,十分不可理喻。
他浑身一股莽劲儿,不管不顾找熟人说话解闷,凑巧被史丹发现了。
史丹担心袁屠夫莽出事,便也跟着过来了。
几人霹雳吧啦拳打脚踢拳拳到肉,都没什么招式,凭借男人体内暴力的本能打着。
打着打着,只听外面紧急的军号猝然响起。
随后杂沓的脚步声、惊恐声、人群肢体撞击声打乱着刚静下来的后半夜;
乱舞的火光把夜幕搅得不详的晃动着。
刚刚回军舍的汉子们,又紧急整装去操场归队集合。
袁屠夫几人也跟着出去,差点和一个迎面狂奔的汉子对撞,只听那人神色狂喜念叨着不用打仗了。
大黑和史丹都怔怔没反应过来,袁屠夫却一脸戾气看着周围那几人汉子。
趁他们几人不注意,抄起一旁的木棍朝人脑袋敲去。
不用打仗了,但他们之间的仗还没打完。
另一边,城主府。
苏刈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如月下鬼影一闪而逝。
当苏刈闪躲过重重护卫队后,悄无声息进入富丽堂皇的卧房。
他一剑刺入,却见被窝那人身形灵活挑剑抵抗。
“你找不到城主。”那人目光如炬,一脸阴狠的看着苏刈。
但不过短短几招后,剑光都未擦响,金麟床帏上,溅起一道亮眼的血渍,昏暗中似添了一抹橘红残阳。
苏刈出了卧房,隐身在屋檐中凝神静听。
釉白的石板上泛着凉凉的月光,护卫巡逻的踏步声似石子投入这如水的月色中。
地板上回响着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但细听,多了一道虚浮无力的杂音,显得格格不入尤为刺耳。
苏刈锁定脚步声,提剑朝护卫中一臃肿的身形刺去。
场面顿时混乱,银光剑刃逼着那城主肥硕的脖子,吓得城主连连喝退围拢的护卫。
那城主被冰冷锐利的剑刃刺着,吓得嘴角打哆嗦,向苏刈求饶还许诺诸多好处。
这城主本就不看大任,否则在西番起事时怎么会临时生了退意龟缩不前。
苏刈把人挟持在城楼最高处,只见青石城四面八方正门和侧门都被从里缓缓打开;
远处月下千军万马奔涌而来,铁甲闪着寒光战马阵阵嘶鸣。
“不可能,云水州怎么丝毫没传来消息。”
“蔡信,一定是他,我如此重视蔡信,他怎么会背叛我!”
苏刈漠然看着他的天真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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