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过三两步距离。
这幅身子夜视能力极好,许是沾了这身修为的光。
苏晚晚把他送到床头便转身去了别处,打算随便找个角落休息。
刚踏出一步,身后的裙摆被人拽住。
她回头对上那双眸底映着夜明珠光亮的红色的眼,“我不会离开这间屋子的,别怕。”
厉狂澜收回右手,主动往里侧靠靠,空出身侧大片位置。
静了半晌,又抬手拍了两下刚空出的床铺。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屋里脏。”这会儿的声音有点奶气。
“谢谢啦!”
苏晚晚也不客气,提起裙摆,脱下鞋袜,躺了上去。
两人挨得更近了,那股香气又浓烈几分。
夜色深沉,屋外的冷风呼呼地借着屋顶的洞往里钻。
苏晚晚扭头看着两人之间容得下一条银河的缝隙,主动往里靠了靠,帮他掖了掖被角。
那双不知何时已经合上的眸子猛然睁开,红芒闪烁。
苏晚晚被吓了一跳。
“吓到你了?我见风大,怕你冻着。”
厉狂澜没有出声,只是静静闭上眼睛,身子也没了刚才的紧绷。
苏晚晚无声地弯了下唇,也沉沉睡去。
她这一天太劳累了。
死过一次不说,来了这里还要照顾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娃娃。
还是蓝星好,用水有水龙头,做饭有煤气灶和电磁炉。
哪用得着她费尽力气去打井水,做饭还要烧火被烟呛得那么狼狈。
唉,她突然有点想念在蓝星的日子。
无依无靠,但胜在省心。
睡梦中,苏晚晚梦到一抹朦胧的绯色衣角。
男人嗓音慵懒,无边的温柔能溺死人。
他深情无限地低唤,“晚晚,晚晚......”
语调间的熟稔,让她恍惚。
她想看清对方的脸,却始终模模糊糊瞧不真切。
翌日清晨,苏晚晚睁眼,蓦地对上一双红眸。
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厉狂澜眨巴眨巴眼睛,眼底的防备没昨日那般重,身上穿着雪白衣裳,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饿了吗?”
来不及整理心底莫名的空荡,苏晚晚连忙询问,生怕饿着渴着眼前这位未来的祖宗。
厉狂澜点点头。
温澜穿好鞋袜,跳下床,给他捡来一旁的外袍,示意他伸出手臂。
“我来帮你穿,这样快些,我请你去外面吃。”
谁知昨晚还配合好好的小孩儿,今早突然变了卦。
他抱着膝盖靠到床角,眼睛忽闪,“不用了,昨天......”
“谢谢你。”
“你可以离开了。”
天,你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身上连分钱都没有,哪来的底气和自信赶我走?!
厉狂澜睫毛轻颤,“娘亲觉得我是负累,所以走了。”
“终有一天,你也会对我厌烦,把我抛弃。”
稚嫩的腔调脆弱的让人心疼。
“不会的,晚晚永远不会抛下小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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