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打断他,“说什么死不死的。”这合欢宗里,连光霜一把剑都承到了我们宗人的自信与乐观;偏就这单已,不知怎的如此妄自菲薄。
“那,酿酒吧。我来教你们酿酒吧。”我想了想,道。
“好!”光霜应得响亮,就差自个儿鸣炮鼓掌,捧场又乖顺。单已咬着唇期期艾艾,老半天才一幅迫于淫威的模样,艰难点头。
“……听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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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酒里,有许多味少见的材料:增益灵力的,加强修炼成效的,补身健体的……都是我从罗寻那薅来的秘方。带着这俩傻子备料制作再吭哧吭哧埋好了酒坛后,都过了半下午。我索性挖出了早前埋好的另一坛,豪气往院角小亭的桌上一搁。
“喝!今日为师就请你们品品这酒!喝个爽快!”
话音刚落,光霜已经抱着碗回到了桌边——剑气的速度真是惊人。我利落满上三大碗,“砰砰砰”互碰碗沿。
“干了!”
说罢,我带头喝尽第一碗。光霜头回饮酒,兴奋不已,也跟着咕嘟咕嘟灌下。我俩捧着空碗,爽得同时一顿,而后——
“——嗝!”
“——嗝!”
两声响亮的酒嗝。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场面之滑稽,令人捧腹。我俩笑得直不起腰,而后齐齐转向单已。
“徒儿!别愣着,该你了!”
“呆子,快喝!”
单已惊慌地看看我俩,又看看剩下那碗酒。他明显想推脱,又不敢,手在身前摆来摆去,像只在胡乱打拳的受惊小动物。
“废什么话,喝!”光霜看不下去了,几缕剑气迸出,将单已手腕锁起;他蓦地上前,端碗捏着单已的脸就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单已喝得洒了一大半,像用酒洗了把脸,衣襟都被沾湿。那碗全空了他才被放开,呛得不住咳。
“别浪费我酒啊!”我拍桌,也跟着笑。
看来我以前是太好说话了。以后治他,还是得同光霜这样,来硬的!
单已好不容易扶桌站稳,抹去脸上的酒渍,一咬牙。
“师父,酒尝了,您同光霜继续品吧,我……”
剩下的话是他奔到门外后说的。
“——功课还没温习,先告辞了!”
院子里,剩我与光霜目瞪口呆。
这……我是豺狼,还是虎豹?
光霜反应过来,嘁一声,瘪嘴道,“胆小鬼。”
我倒是十分郁闷。
“光霜啊……”我拍拍他,手指自己的脸。
“我,有如此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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