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问这种话。
他抽来桌上的纸,擦去这些粘稠的水痕。
昏暗房间的顶灯闪得人头晕,忱意揉揉发红的眼眶,闭上双眼。尽管司悬证明了当初那个乌龙故事,但无论那时的“交往”有没有得到忱意的认可,都已经是过去式。此时此刻的她和司悬,绝不是以往的关系:“你记得我们现在只是炮友吧?”对炮友,他可以不付出那么多。
“你知道我不仅仅想只当个炮友。”他长臂一带,把忱意捞到怀里。
她虽未抵抗,叹了口气。
要说出来的话变得艰难。
“那如果我还是坚持要和你分开呢?”她问,“只当炮友不好吗,我不想玩弄你的感情。”
“你已经在了。”他却回答,“但如果你坚持,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未曾料想的回复,忱意抬眸:“真的?”
“否则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我更希望和你在一起。”司悬说,默了默,还是补上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字眼,“因为我爱你。”
当初发现忱意醒来会把醉酒的记忆彻底清除,司悬就不准备再找她提起这场玩笑的交往,所以他能静默至今。包括哪怕二人真上了床,他也在不停告诉自己,没有人会因为约过几次炮的情根深种的。可后来在楚昕的酒桌上,再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大脑里不由自主地就产生了那些本该被压抑尘封的念头。
但忱意无意与他涉及生活,任何时候。就连那个假期结束,他告诉她即将返校,她也只是说“再见”,未曾流露半分不舍。到校后他试图给她发视频消息,聊聊近况,接通的却是郑歧。
很经典的场景。
他露出诧异表情,他说她在洗澡。
那不过是他离开后的第三天:“你上次说的是多久来着?不到一个月?”
忱意缩缩脖子,那不是“三天”听起来不太美妙:“三天也的确不到一个月。”
“是,我知道你对不在意的人嘴里没几句真话。”他又自嘲地笑起来,“可无论如何我已经喜欢你了。”
忱意忽然想到毛姆的《面纱》,说:“你可别说什么知道我愚蠢无知还是爱我的话,不好听。”还不等司悬作答,她又自己笑道,“你看,这就是我想和你分开的原因。我对世界的所有理解都建立在阅读上,我不会去瑞士滑雪,也不知道哪趟飞机没有头等舱。我没有能力像你一样直接去辽阔的世界看一看,就连这本书也就是听了这一句话而已。身在异国他乡,我也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被熟悉的面孔骗了,这要是被你家里人知道,肯定说我蠢,最后还靠你来救。”
从任何层面来说,他们都是不匹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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