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今夜长了个心眼,她在同那两个护院交欢后并没有急着回房睡觉,而是来到了言清漓房外探头探脑。
房里漆黑一片,朝云躡手躡脚的上前,正打算推窗瞧瞧,就听见那门锁“咔哒”一声,她连忙躲于廊柱后头。
一个戴着兜帽的纤细身影推门而出,快步走出了院子。
朝云捂着嘴巴,眼里放出兴奋的光。
言清漓果真在夜里外出,不行!她倒要去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
越州城是有宵禁的,夜半三更的街巷上早就空无一人,只有个别宅邸门前高挂的红灯笼于黑夜中随风摇晃,仿佛是游离世间的幽幽鬼火。下了一日的雨,夜里又起了风,此时风声呜咽而过,听起来便像是鬼哭狼嚎。
朝云一颗心突突直跳。
一方面她从未在深夜出过宅子,生怕被巡逻军发现她违抗禁令,另一方面又因即将要发现言清漓见不得人的秘密而兴奋不已。
若言清漓真是与什么野男人私会去了,那她日后便是拿捏住了她的把柄。朝云仿佛看到了顾府库房中那大把银子在向她招手了。
前面戴着兜帽的女子走的极快,如鬼魅一般穿梭于街巷之中,最后,在拐进一个贴着封条的小门后突然消失了。
朝云跟丢了人,气的直跺脚,正恼怒之际,她忽然看见地上有一个被遗落的包袱,遂上前拾起,打开后差点儿没跳起来。
这包袱里……竟都是些金银细软!言清漓难不成是要与人私奔?
朝云抬头看向周围,想看看这到底是哪里,可这不看不打紧,看了后她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她正身处于越州城一家马戏班子的后院,这马戏班子之前在城里开的极热闹,日日宾客满座。不过眼下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人都吃不上多少肉,更遑论喂养牲畜,是以这马戏班子里的野兽吃不饱,前几日便咬死了个雜耍的。
班主怕官府下罪连夜逃了,戏班子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鸟兽人散,最后倒是留了一群畜生没人管。官府只好将这戏班子封了起来,待明日将那群畜生放归山林。
朝云险些站不穩,多日来那些畜生关在这里没人喂,岂不更是饿极?她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哆哆嗦嗦回头一看,朝云隐约看到那关着野兽的笼子好像空了。而后,几双黄色的眼睛悄无声息的显现在黑暗中。
朝云倒抽一口气,连滚带爬的向来时那小门跑去,可跑到跟前却发现那扇门竟被锁住了,任她怎么拉也拉不开。
“救…救命!救命啊!”她疯狂的拍门,可这马戏班子本就远离民宅,夜里又宵禁,周围根本没人。
朝云扒着门缝向外看,忽地就看到了言清漓。她正静静的站在一门之隔外,与她对视。
朝云如见救星,疯了似的向言清漓求救:“小姐!开门!快打开门!”
言清漓纹丝未动,唇角挂着浅浅笑意,“那怎么行呢?我可好不容易才锁好的。”
朝云匍匐在地上拼命磕头:“小姐!婢子错了!婢子不该偷府里的银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我!救我!”
言清漓依旧站在原地,笑意更深:“朝云,你我主仆一场,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竟想害我。我这个人啊,向来恩怨分明,一年前你险些害死我,那我今日便还送你这份大礼。”说罢,她戴上兜帽,转身融入了黑夜里。
身后立刻传来野兽的嘶吼与凄厉的惨叫,言清漓头也未回。
一年前,朝云故意将言小姐引上那条匪盗出没的小路,是因那群匪人中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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