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之处,一切都好。”
这回答令裴澈颇为意外。
既她不主动提,那他便只能直说了。
“听闻言女史昨夜去汤池沐浴被燕召惊扰,若他有莽撞之处,本帅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他今早得知这个消息时,他那侄儿正好过来请罪,恶狠狠的说了几个不守军规私出营房的定州兵姓名,其中也包括他自己,请他一定要严惩,最好打上几十军棍以儆效尤,令底下人再不敢违反军规于夜里去汤池。
还语出惊人的道汤池过于简陋,将士们不宜在寒冬里泡冷水,容易受寒腹痛,不利作战,不厌其烦的劝说他命人去修个能烧水的灶炉。
他就知道这位言叁小姐一出现,裴凌便开始犯浑不正常。
“此事是本帅疏忽,今后我会命人每日送水去你房里,言女史不必再为沐浴之事烦忧。”
言清漓并不意外裴澈这么快便知晓此事,她在他身后扯了扯嘴角,剪开一段干净的布条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她站起来一圈圈给他包扎。
她今日穿了一身简洁利落的束袖褶裙,虽衣袖不会垂在他身上,但她围着他绕来绕去的,周围飘满了她身上浅淡的药香。
类似的香气若出自楚清,裴澈只会觉得芳香馥郁,可出自于旁的女子,他便屏息皱起了眉。
言清漓故意绕到裴澈面前,双手忽然从他腋下穿过,将布条从他背后绕到胸前,发梢扫过他赤裸的胸膛时,细痒的令裴澈浑身一僵。
这姿态乍看就像是她扑在了他胸前搂他,一旁肃穆而立的铁衣赶紧移开目光,非礼勿视。
裴澈额角青筋鼓动,一把擒住了言清漓的手腕。
他神色冰冷,目光像在看一个敌人。
“言姑娘,我敬你救过冲儿一命,对你礼待有加,可你叁番两次蓄意接近我,到底安了什么心?”
他将言清漓推了一个踉跄,冷声道:“今后本帅换药之事由铁衣来做,言女史只需专心研制毒雾解药即可。”
起初裴澈对言清漓印象尚可,大方心善,不拘小节,虽救了冲儿后她狮子大开口的狠宰了他,但也算理所应当。
可自从她私下里避开苏凝霜若有似无的勾引他,他便心生厌恶。
她不是与苏凝霜姐妹相称吗?她这是做什么?对自己好友的夫君心存绮念?
倒是没想到她们是同一种人,均是表里不一,心怀叵测的女子。
言清漓的确有被裴澈这冰冷凶煞的眼神震慑到。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过如此神情。
她记忆中的裴澈,目光是发光与专注的,是爱恋与怜惜的,是独占与深沉的,哪怕在故意逗她时,也是狡猾与含笑的……
而今,他却用痛恨与厌恶的眼神看她。
没来由的心口一痛,面上却一片平静,她揉着手腕道:“清漓离开盛京时,苏姐姐曾托我带句话给将军——”
“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还望夫君天冷加衣,保重身子,妾身与冲儿等着你回来。”
她漂亮的眸子里布了一层湿润的雾气,令人看不清其中的恨意与嘲弄。
“裴将军与姐姐情深几许,着实令我好生羡慕,试问,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将军这样一位专情的郎君呢?清漓也不过是俗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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