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已至此,婚赐了,兵符也交了,还能如何?裴伯晟又仔细回忆了一翻与裴澈的对话,捡着些能说的说了。
“叁殿下稍安勿躁,澈儿那七万兵马,其中有近两万是当年皇上所拨,余下乃是一城城收复失地后收拢的地方兵力,说白了,这些兵力原本就属于朝廷,就算澈儿今次不主动交还,皇上迟早也会想法子收回去,与其到时被动上交,不如我们主动做个表率,如此,皇上自会认为这是叁殿下您的意思,认为您顾大局,肯做退让,这还不算是为了殿下好?”
见宁天弘若有所思,裴伯晟忍着口干舌燥继续劝:“况叁殿下也无需多虑,本侯手中的兵权尚在,澈儿的神锋营与那叁万苍陵水师也仍保留,陇江也快是殿下的囊中物了,而今凌儿又得了提拔,言家女还被光明正大的赐婚给了凌儿,只要殿下日后拢住言将军,又何须在意那区区七万兵马?”
最终,裴伯晟用这一番话将宁天弘暂且应对了过去。
可事后宁天弘却越想越不对。
虽然裴伯晟再叁保证裴家绝无二心,可裴澈此人的态度却值得推敲,这一年来他叁番五次的笼络,裴澈都不冷不热,也从不来宣王府议事,据他母妃苏贵妃说,裴澈还对太子一案至今存疑。
宁天弘总觉得裴澈别有动机,立刻以宣王妃的名义将苏凝霜请来了宣王府。
宁天弘的王妃孙氏是早多年前昌惠帝指的,孙氏为先帝时期一位文臣的孙女,后那文臣受冤获罪,死在发边途中,到了昌惠帝这一代时才沉冤昭雪,为了以示皇恩,昌惠帝便将孙氏召回了盛京,加以抚恤封赏,又指给了宁天弘为妃。
孙氏一介孤女自然不能成为宁天弘的助力,宁天弘也不喜这位王妃,孙氏便鲜少露面,苏凝霜平日也甚少与这位皇表嫂走动,是以接到孙氏的帖子时,她还颇为诧异,结果到了宣王府后才知,竟是宁天弘要见她。
苏凝霜不欲久留,只站在门口冷冷道:“宣王殿下有何事不能叫人传话,定要单独见我?”
宁天弘也没心思计较苏凝霜的冷脸,张口就问:“你与那言家女走动的多,平日可有察觉出她哪里不妥?裴凌冒着惹怒陛下的风险也要求娶此女,他二人从前可有私情?”
因慧觉寺一事,宁天弘总觉得言清漓也有问题,却又抓不到影子。
昌惠帝的赐婚圣旨今日也同时下到了裴家,苏凝霜知宁天弘却有正事寻她,便稍稍放了心。
从前她听婢女提起,说偶见言清漓与裴澈攀谈,她当时以为言清漓对裴澈有意,便留了个心眼儿,后在她要前往定州时,故意托她带思君心切的口信给裴澈,以暗示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旁人崩想插上一脚。
结果没成想,去了一遭定州,这言清漓倒是与裴凌走在了一起。
苏凝霜听宁天弘这么问,知他许是怀疑言清漓存心接近裴凌,想了想,如实道:“经我从前观察,那言家女倒未见与裴凌有何私情,相反,她为冲儿医治那些时日,倒是对裴凌避之不及,依我看,这二人应是在定州才生出了感情,日前裴凌曾向我婆母提及要娶言氏,还将我婆母气的险些犯了病。”
只要不是肖想她的夫君,苏凝霜对言清漓那点隐隐的敌意,便自然消了,她不愿多与宁天弘独处,急着要走:“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宣王殿下还有何要问的?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宁天弘见她一脸戒备,嘴角一扯,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霜儿,你可知子阳今日未与我商议,擅自交出了七万兵马,他这个决定,你事先可知?“
苏凝霜避过头,忙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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