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霜静静地等着裴澈回应。
“说完了?说完便出去。”
苏凝霜一怔,她认为自己在此事的处理上已经极为妥当,无不透露出她对裴家诸事尽心尽力,本以为裴澈至少会就此事与她多说两句,却没想到竟是直接撵人。
“你……子阳,清漓这个性子,再纵下去必出乱子,今日她只是打了姚氏几个婢子便惹出宣王要做太子的流言,他日——”
裴澈不耐:“你方才也说了,几个下人,打便打了,况是对方动手在先,打了又有何妨?堂堂裴家少夫人,不至于连几个下人都教训不得,出了事,自有裴家兜着。”他面容冷峻,目光落在兵书上,从苏凝霜进来到现在,只在她突然出现那一刻看过她一眼,之后再未抬起过眼皮。
“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
苏凝霜回到芳华苑后始终冷着一张脸,早春知她这是在极力压制怒火的前兆,一直提心吊带小心伺候,这股怒火,终于在苏凝霜沐浴过后,喝安神药时吐出来而发作了。
“苦死了!你是如何煎得药!如此没用,将你配去庄子算了!”苏凝霜看着那半碗黑乎乎的药汁就觉反胃,摔了之后,又将早春骂了一通。
早春大气也不敢出,默默地收拾着,想着平日不也都是这个方子吗?怎就会今日苦呢?
重新沐浴过后,苏凝霜坐在妆奁前擦膏子,她望着镜中日渐憔悴的一张脸,心里苦的如同方才那一碗药。
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彻底忘掉那个女人?到底多久才能敞开心扉接纳她?十六年了,十六年她都等得了,可为何会在已经成了他的妻后,却渐渐失了耐心呢?
这两个月裴老夫人明里暗里地催着要为他添人,她就愈发焦急起来,冲动之下做了好些她自己事后都觉得后悔的事。
她摸着脸颊上那道被海棠枝划出的浅浅疤痕,咬着牙不让痛苦与委屈的泪水夺眶而下。
她是骄傲的,她是绝不会认输的,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早春开始惧怕她,她并非没有察觉,她从前明明是最沉得住气的一个人,根本不会如此频繁地在下人面前发火,可近来她却根本控制不住!
连夜的噩梦,心绪的不安……短短几个月便折磨的她好似苍老了几岁,苏凝霜始终不相信自己患了什么疑难之症,可但凡入口的东西她都查过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缓慢地擦着膏子,忽然,目光落在了脸上,苏凝霜猛地灵光闪过。
这妙容雪肌膏她已用了数月,好似就是在用了这东西之后,她才开始出现诸多状况!
“早春!”
早春闻声进来,苏凝霜将那盒妙容雪肌膏给她,忍不住牙齿生寒:“明日叫人来查查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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