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停了下来,眼眸慢慢黯淡下去,将那几粒药丸又重新含回了口中。
在得知苏凝霜欲毁她清白的那一刻起,她便决定好要将计就计。只不过她所“偷”之人,绝非是苏凝霜找来的方家冤死鬼,而是那女人此生的挚爱。
试想苏凝霜自以为天衣无缝地设了个套,兴致勃勃带人来“捉奸”,结果却发现“奸夫”变成了裴澈,她会是什么反应?想想就快慰不已。
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相反,她正好可以利用此事从裴家脱身,再彻底割裂裴家叔侄的关系。
武英侯府的两个顶梁柱反目成仇,裴家就等同于分崩离析了。
只不过……她若只是与裴澈衣衫不整地共处一室,怕是难以彻底激怒裴凌,此事要做,便得做绝。
…
前院觥筹交错,昌惠帝与宣王的贺礼前后送到,宫中内侍唱完寿辰词,裴老侯爷心情大好,满面红光地与苏尚书等人酬酢着,其他到场官员也都与处得来的同僚们高谈阔论。
最末的一张桌上,方家老爷正厚着脸皮与同席吏部官员攀谈,他身边的庶子方淮不耻他爹此举,却又无奈于官场黑暗,只能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一杯一杯喝着酒…可不知怎的,这酒越喝越觉着热,心头像是长了只小虫在不断抓爬。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游廊上的那名女子,美目顾盼,活灵活现,躲在柱子后时又是百般娇羞,俏丽无双,堪比这世间所有芳华。
想起那女子梳着妇人髻,他又赶紧收了自己不该生出的绮念,暗叹道:也不知是何等身份地位的男子,才能娶到那般女子。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了方淮身上,下人送酒上桌,不慎洒在了他身上。宴席中这种情况很常见,主家通常都会为客人们准备备用衣衫与房间,很快便有婢女过来,带方淮下去换衣。
“方公子,可需奴婢服侍您更衣?”婢女将方淮带至客院的一间厢房前,出声询问。
方淮登时脸红起来,忙道自己可以,从婢女手中接过衣裳,推门进屋。
屋中一片幽香,仿佛真有女子在此,闻着这香气,那只小虫仿佛快爬到嗓子眼儿了,方淮手才搭到腰带上,便见自己下身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反应,正惊愣着,后脑忽觉钝痛,旋即两眼一黑。
言清漓放下手上杌凳,药效致使她手发抖,根本拿不住细细的银针,只能用粗鲁的法子将人敲晕。怕自己打重了,又脸红气喘地上前查看一翻,见那方家庶子无碍后,便来到窗前,透过窗纸上的小洞向外看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只见捂晕她的那个婆子从花丛后悄无声息地走了,她这才开门将琥珀招了进来。
“青果那边…如何了?”
她自己的药有多厉害没人比她更清楚了,经过之后的改良,甚至比当初给宁天麟治腿时用的香还要劲儿大,况她还一口气服了叁颗。
没办法,若在清醒时,她真不知自己要如何忍着恶心与裴澈做那种事。
“主子放心,青果已按您的吩咐去办了。”
言清漓点头道:“接下来你不必再盯着…我这边了,将早春弄进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琥珀见她这个模样,有些不放心:“那您…”
见她瞥眼看过来,眸中含着淡淡不悦,琥珀自知管多了,立即闭嘴,将那晕死过去的方家庶子拖去了别的房里。
另一边,负责监视言清漓的婆子跑回去复命,迎秋听完后赶紧去到苏凝霜身边,悄声道:“夫人,成了,方家叁公子去了少夫人的房里后,再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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