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偷拍不好，但是偷拍让我遇见了你。遇到你后，被欺负时有了可以拨打出去寻求帮助的号码；搬出住了三年的小巷，住进有窗户的漂亮房子；有了闲钱，有了重燃复读的自信心。我感觉我有在远离笼罩我的阴影，我想变得更好，想正常说话，想上大学，想和你在一起，想以后能够正面‘唐昭南’三字，想说我以后会比当初更优秀。”
他说完低头擦掉眼泪，再次抬头时红着眼睛笑了，越是这样越是让林喆心疼。
“会变好的。”
“我想去看心理医生，我想正常说话。”
林喆不知其中的苦涩，只是欣慰唐俞变好的决心。
唐俞从不后悔当初跟着爸妈冲进大火里救人，只后悔当初没有咬咬牙坚持把学读下来。身体残疾、初中学历让他吃了太多的亏，风光无限、自信阳光的“唐昭南”早就被那场大火吞没，留下的只有自卑的唐俞。
对唐俞来说，“复读”是他迈出自卑的第一步，“正常说话”是他走向阳光的第二步，第三步是“考上好的大学”......
“行啊，林凛男友他妈就是资深心理医生，连号都不用挂了。”
林喆揉了揉唐俞的头发，唐俞看着服务员架上火锅按开电磁炉的开关，他从林喆手里拿过菜单勾了一道脆皮香蕉。
“我今天......心情好，林喆。”
“跟脆皮香蕉有什么关系？”
“它像......鸡巴。”
林喆面上的笑一瞬僵住，有点幻痛了。
“明天没考试，我今晚去你那。”
“如果......你想通......后实在......开不了......口表白......的话，你说......一句‘唐俞......我们......回家吧’，我就......当你......表白了。”
“好。”
“我想......通了......我不会......一直......等你，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所以......我给你......一年的......期限......考虑，等不......到你......做朋友......也挺好，省得......到时......痛苦，我也会......尽快找......男朋友......防止......你觉得......我难缠。”
林喆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彻彻底底地消失了，筷子悬于空中许久才落下，他扭头望着唐俞认真的眼睛，脑袋有一瞬嗡嗡的。他一点也不敢想：将来有一天唐俞会对别人撒娇，会舔别人的鸡巴，会上别人的床。
第36章 身份证
38.
推开家门，一股暖气舒缓了两人被冷风吹得紧绷的脸。
林喆脱下风衣用衣裳撑子把衣服撑起挂在阳台散掉火锅味味，又随手接过唐俞的羽绒服撑起挂上晾衣杆。
正午他俩吃火锅时又下起了小雪，林喆骑着共享单车膝盖冻得直瘆凉意，他想早知道就开车了，不过唐俞好像不知道他有车。
“小变态过来，把膝盖暖暖。”
家里虽然有暖气，但林喆怕唐俞不会排掉暖气管里的水，给他准备了一个电暖器，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家里很暖和，唐俞回房间换上了睡衣，走到林喆旁边坐下将睡裤裤脚撩到大腿根露出冻红的膝盖，烤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热意。
“我，这几天……都去……接你，我看了……美食……攻略。”
“不用了，我到楼下叫你，我有车。”
“你……有车？”
“嗯，要学车吗？”
“以后……你教我。”
唐俞揉了揉被暖热的膝盖，见林喆后仰躺沙发上玩手机，他也跟着往下躺挤在林喆怀里，林喆低头就能看到他蒲扇一般浓密的睫毛，嫣红的嘴唇。
“干嘛。”
“你待会……提问我……背书吧，随机抽。”
“政史地哪门？”
“政治，哲学……文化……这两本。”
“你背书结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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