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是在这个时候,而是他和傅寒青已经分分合合纠缠了十余年之后。
那时,年少的情意早就消磨的满剩疲惫,彼此间对对方都有着说不出也补不好的不满和嫌隙。又一次争执后,应翩翩原本的打算是收拾东西回京城,看一看年迈的父亲。
可在他生日的那天晚上,傅寒青喝醉了酒来找他,拿着鞭子把自己抽了一顿,向他赔罪,说的话都和今天差不多。
因为这一挽留,应翩翩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陪着傅寒青打完了最后一场仗,也把命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当得知他们都活在这本书中,受到剧情挟制之后,应翩翩也几番想过,会不会全都是剧情的缘故,傅寒青才会变成这样呢?
但随着剧情逐渐改变,他便明白了,不是的。
每个人都有重视的东西,也都有弱点。
比如他,因为自幼亲生父母因兵败双亡,傅英又是他父亲的战友,对他照顾有加,故而在应翩翩的心目中,确实一直将自己对英雄的幻想、对亲人的思念,以及对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的向往都寄托在了傅家人的身上。
当这种弱点在剧情的安排下被放大时,应翩翩便会做出一些分外极端的举动。
而应定斌心中也一直有着对于自己宦官这一身份的遗憾,他担忧这会被应翩翩嫌弃,会耽误他的前程,所以才会刻意疏远他,希望他洗脱宦党之名。
这些固然是剧情中的安排,可终究,应翩翩自己的尊严,养父对他的疼爱,会冲破这些束缚。
傅寒青对他或许是有感情,而且还挺深厚,可他内心深处最终被释放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呢?
对于自己名声的在意,对应翩翩过往经历与苦难的鄙夷,对身份的自负,将情人当成私有物件一般的控制欲……
可见时间会流逝,场景会改易,命运或许也自有安排,但,不变的是本性。
应翩翩轻轻嗤笑一声。
他抬起手,染血的手指抚摸上傅寒青的脸,指尖在他眼睑下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应翩翩的动作仿佛很温柔,语气却冰冷的如同藏着利刃:“亲爱的侯爷,你刚才一共抽了自己八鞭子。想用这点过两天就能养好的小伤,抵偿你对我的轻视误会、我几年来服用的汤药,以及我与父亲往来间的书信物品吗?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
傅寒青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他保持着仰头凝视应翩翩的姿势,那目光中还残留着深情,表情却已经扭曲起来。
他不禁握住应翩翩的手腕:“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
应翩翩狡黠地微笑起来,冲着傅寒青眨了眨眼睛:“我早就知道了啊。只是你的表演很好看,之前不想告诉你。”
傅寒青道:“我那是因为……”
应翩翩语气温和,并无怪责之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都是因为你在乎我,我很感动。所以我想,你如此的深情厚谊,八鞭子能代表的怕是太微薄了,这样吧,你去死行吗?”
傅寒青:“……”
应翩翩却并不像在开玩笑,十分从容地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一直在想咱们之间的事,破镜难圆,心结已成,就再难如初了。可是你死了就不一样了……”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向往:“那样的话,我心里会永远怀念你,美化你,再也舍不得怪你,这样以前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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