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嗤笑道:“你倒是笃定,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池簌掀袍子在他榻边坐下,轻轻试了试那补药的温度,闻言看了应翩翩一眼,眼中分明写着十个字——
“我是你老婆,妾也算半个。”
应翩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到池簌已经不像初见时那样纯真和羞涩了。
犹记得一开始喊他一声爱妾,他端着一张无波无澜的佛爷脸,简直跟被逼良为娼似的,乐得应翩翩天天挂在嘴边。
不光如此,他还下令全府都要恭恭敬敬尊称自己的爱妾一声“韩姨娘”,叫的时候声音一定要洪亮,见面就叫,不叫不行。
结果现在,池簌好像已经被锻炼麻了,不用叫自己就往上贴,别不是看上了他们家的富贵,当妾当的越来越美。
他说:“算了,你刚才帮我轰走了讨厌的人,这个面子我也不能不给。”
池簌已经试过了汤药的温度,觉得不冷不热,递过去之后,应翩翩一口饮尽。
他刚喝完,碗已经被人接过去,紧接着池簌不知道又怎么变出一袋梅脯递给他:“快吃,把苦味遮下去。”
应翩翩失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变出来。”
池簌只是笑笑:“彩珠呈祥有用吗?”
应翩翩道:“有用,你那块彩珠呈祥,今天可是掀起了不少风浪。”
这药喝完了就容易犯困,他重新倚回到榻上,将在宫中发生的事情简单给池簌讲了讲。
池簌听过之后,沉吟道:“没了?”
“哦?”
应翩翩挑起眉梢:“你为什么会觉得还有?”
“因为我知道制出彩珠呈祥的裴宜春就在黎慎韫的府上,他又是出身七合教。”
池簌缓缓地说:“如果你当时再进一步坚持让皇上搜查彩珠呈祥的来历,那么他就会知道,在教主池簌状况不明的这段日子里,五皇子急于暗中联络七合教,壮大势力。作为皇上,一定会对黎慎韫心生猜忌,事情安排到这一步才算是做绝了。”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好处非常明显,谁也不用多费口舌,对方就能查知心意。
池簌说的恰恰是应翩翩当时心中所想。
只不过权衡之后,应翩翩并没有选择那样做,他解释说:“因为自从二皇子意外溺亡之后,皇上对淑妃和五皇子宠爱之外还有愧疚,一直非常厚待。而傅家,也很得用。”
池簌道:“你觉得还不到时候?”
应翩翩说:“不错。皇上对他们的爱重,不是朝夕间能改变的。如果我这次把事情做绝了,黎慎韫会受到一时的责罚,但不会真的伤及根本。反倒是皇上日后心疼后悔时,不会埋怨自己,只会怪到我的头上,所以不妥。”
他哼笑一声:“事情一步一步办,来日方长。”
池簌仿佛在出神,过了片刻,才认真地说:“是,来日方长,以后,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应翩翩心中一动,不觉看向池簌,发现他也正凝视着自己,神情中似带着无法描述的温柔。
那样的目光,并不强势,却十分灼烈,像此时春日里的暖阳,无处不在,润物无声。
应翩翩一怔。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梁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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