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太医也忍不住悄悄看了应翩翩一眼。
当年应翩翩连中三元,轰动一时,有不少人觉得不服气,认为是应定斌历经三朝,又有从龙之功,皇上为了以示恩赏,才会给他的养子这样的荣耀,但其实这种言论实在浅薄,只不过是嫉妒之语罢了。
先不说之前的三场考试皆是封卷,谁也不知道答卷人是何等身份,就是到了最后的殿试时,朝中重臣都是在场的。
有很多人一看应玦这个名字,便觉得他作为太监之子,若是进了前三甲未免太过不雅,心中甚至存有偏见,更加不会给他行方便。
可是应翩翩在御前对答如流,侃侃而谈,折服四座,亦令龙颜大悦,点为状元,硬是凭过人的才学令他人都难以反对。
可惜他身上的种种光环,就如暗夜流星,雨后虹霓,一朝的惊艳过后,便重归黯淡。
他时常与傅家的公子来往,可世人只知道镇北侯保家卫国,英勇善战,却忘记了应翩翩当年也曾经被赞扬过:“有高才,善谋断,他日必为国之栋梁,前途不可限量。”
而今,他料事如神,观察入微,从容谈笑之间便可解决一切阴谋困难,昔日的风采,似乎又重新在他身上绽放出光芒。
池簌道:“陛下,其实昨晚我一直跟应公子在一起,他是不可能杀人的。只是方才我若这样说了,也会被视为包庇,无法取信于人,但现在的证据应该足以证明此事另有蹊跷了。”
皇上淡淡瞥了池簌一眼,想起他方才拎着一具尸体举重若轻的样子,还有只听应翩翩说了几句话就能想明白前因后果,去寻找证据,更加觉得此人是个难得人才。
皇上其实正需要一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亲卫暗中行事,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有能力又出身卑微、容易控制的人选,这才会看上池簌。
但此人明明有那样的本事,偏生只想给人当妾,着实色迷心窍,不可理喻,没出息的东西,算什么男人!
淑妃原本胸有成竹,此时见到事情急转直下,心里不禁也有些急了。
她掩饰地笑了笑,侧头对皇上说道:“陛下,臣妾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呢。周世子是男子,又会骑射功夫,他的力气要比寻常女子大不少的,又怎么会乖乖躺在那里被人杀呢?”
皇上道:“方太医,周世子身上可有被人用过迷药的痕迹?”
“这……”
方太医不禁擦了把冷汗,苦笑道:“臣才疏学浅,对验尸所知不过皮毛,目前看来,似乎是没有的。”
应翩翩一笑,对吴蕴华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说道:“夫人,昨夜我淋了雨,但出行仓促,没有带够药材,还要多谢你将周世子那份祛除风寒的药匀给我。你我本无仇怨,现在既然证明了我不是凶手,还望我刚才的冒犯之处,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吴蕴华心乱如麻,也没心情再跟他争执什么了,只是“嗯”了一声,随口道:“小事。”
然而应翩翩紧接着便话锋一转:“但应玦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冒昧请教夫人。”
吴蕴华一开始觉得像应翩翩这种贵胄公子,往往性情高傲,为人粗疏,应该不难欺瞒才是,此时却不知不觉对此人生出了深深的畏惧之情,听到他说这话本能畏惧,却又无法拒绝。
“应大人要问什么?”
吴蕴华喃喃地说:“这毕竟是我家中之事,恐怕有的不能见告。”
应翩翩道:“倒也不是什么私密的问题,只是先前有件事我很奇怪。我听说周世子感染了风寒,夫人贤德,每晚都亲力亲为,为他熬制汤药,可是昨天晚上,你并没有这样做,所以这包余下来的药材,就被我的侍从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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