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有了功劳想独吞,出了事情就要全部都推在我头上吧?”
魏光义向来脾气暴躁,并且不把阉人放在眼里,这些年来,他对洪省就没怎么瞧得起过,动辄呵斥。
但这一次,看到洪省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语气竟是格外阴冷,也让魏光义的心里不禁一沉。
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自己也不能把人逼急了。
魏光义沉默了一会,换了副表情说道:“洪大人,我之所以如此焦急,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中你我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这后果必定是咱们一同承担的。哪里谈得上什么揽功劳推责任的事?你也不必说那些气话,现在事情既然出了,那便出了吧,你可有补救的方法?”
听魏光义这样说,洪省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说道:“五殿下要留着应玦干什么,到底是不是对他有意,说到底也是魏大人自己的猜测,我们没有必要为此自乱阵脚。”
“再说了,应玦又不是姑娘家,府上更是已经纳了妾侍,难道五殿下还能在意什么贞操,给他验身不成?这件事情只消他自己不往外说,我们再把消息封锁好。没有人会知道,何必慌乱。”
魏光义道:“应玦那样刁钻的性格,你能保证他自己不会出去告状吗?”
洪省微微笑了笑:“若是换了你被一个男人强行施暴,你可愿意宣扬的人尽皆知?”
他这话问的魏光义心里直膈应,没好气地道:“那你就去说服他吧。”
两人都在心里暗骂,一个怪对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另一个则怪对方脾气暴躁眼高于顶,都觉得十分不满。
但洪省表面上终究还是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
魏光义犹自愤愤,正想说什么,外面却匆匆跑来一个下人,禀报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城中的灾民暴动了!”
这几天明明正在赈灾,怎么可能还会有灾民暴动?洪省和魏光义面面相觑,而后两人连忙一起赶了出去。
他们刚刚到了门口,就听见外面喊声震天,竟然是一帮拿着棍棒的灾民已经冲到了郡守府口。而孟竑正带着一些前去赈灾施粥的差役,狼狈不堪地跑了进来。
眼看这些灾民虽然一个个面黄肌瘦,但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简直像是要把他们都给当成粮食煮了吃一样,魏光义只觉得心惊肉跳,连忙大喝:“来人!来人!把这些刁民都给我抓起来,若有反抗,就地斩杀!”
“魏大人不可!”
孟竑虽然狼狈,但还是连忙阻止道:“事情不能闹大,一旦见血,恐怕这些人更是要群情激愤了!”
魏光义一咬牙,改口道:“轰出去!快把府门关上!”
这些闹事的人被强行驱逐出去之后,依然在门外吵闹不休,洪省很快又调拨了两队士兵过来,把闹事的百姓们暂时驱散。
魏光义一叠声地询问孟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你们不是去赈灾吗,为何灾民还会如此激动?”
孟竑苦笑道:“粮食不够了。”
魏光义一时语塞,面露错愕。
当时孟竑自称愿意自己出资购买粮食赈灾,却把功劳名声都记在魏光义的头上,正利用了他的贪心,以至于魏光义急功近利之下,竟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可是就算他有所疏忽,也不该如此,在魏光义的预计中,那些粮食少说也能撑上七天左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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