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善言,此时在心里搜肠刮肚地想着可以给出的最好安慰,却发现自己的身份立场,根本不配说出任何话来。
他只能只能呐呐地说道:“将军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们原来认识了那么多年,也是有情分的。”
应翩翩笑了一声,慢吞吞地重复道:“认识了那么多年……”
他唇边带着朦胧的笑意,顿了顿,又说:“那你知道我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冷落、苛责、算计、厌恶……我那个时候是喜欢他,离不开他,但是我现在已经想好好去过新的生活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我?我这一生……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邹胜酋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忽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走到应翩翩的身边,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
他低头一看,发现对方脚边一大坛子酒,晃了晃竟然几乎空了。
他不由惊道:“你把这些都给喝光了?”
两人这阵子也一起喝过几回酒,邹胜酋知道应翩翩的酒量不错,不过每一回都是细斟慢饮。但此回这坛酒肯定是傅寒青走后他才喝的,那么短的时间之内灌进去,怎么可能不醉!
应翩翩仿佛没有听到邹胜酋的话,抬起手来,仿佛是想要寻找什么依赖和认可一样,握住了他的手臂。
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修长五指之下的力道,邹胜酋的手顿时一抖,把酒坛子砸在了地上,“哗啦”一声打碎,酒香四溢。
“我……我被关在这里,除了喝酒还能干什么?我想离他远远的,我不喜欢这样,什么都不能做,像个废物一样……”
应翩翩抬起头来看着邹胜酋,喃喃地说道:“我可真想走啊。”
原来他真正醉酒之后竟然是这个模样,仿佛春天已至,轻薄晶莹的冰面上终于出现了裂痕,从中汩汩流出夹着桃花瓣的清亮柔波。
邹胜酋看着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只觉得晶莹璀璨,顾盼流波,不知是含泪,还是天生妩媚,双瞳翦水。
这种惊心动魄的纯然美貌,仿佛要将人的神魂都摄走,邹胜酋心中猛然一动,有那么一会,脑海中几乎是空白的,只是盯着那张脸瞧。
他突然冒出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脱口说道:“你想走吗?我带你走如何?”
应翩翩仿佛也一下子愣住了,外头想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么,有一些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要带我走,你带我去哪儿呢?”
他有些怅然地低声道:“我想回京城看我爹,原先……我就没能再见上他一面……”
邹胜酋不觉放柔了声音:“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送你回京城去找应厂公。”
“应公子。”
邹胜酋看着应翩翩的眼睛,慢慢地说:“你信我吗?你若是信,咱们就走,我帮你摆脱傅寒青,以后再也不用见他了,好吗?”
“好,那就……走。”
喝醉了酒的应翩翩比平时好哄多了,他站起身来似乎想要迈步,却不小心一个趔趄。邹胜酋连忙将他扶住,感到竹叶青的气息与他衣上的熏香混在一处,仿佛教人光是闻着,也要醺然欲罪了。
应翩翩像怕邹胜酋跑了一样,手里一直揪着他的衣服,邹胜酋扶着他却没出门,一直向房间里间走去。
应翩翩进去之后,看到了自己的床,却又仿佛忘了他们要去干什么,一头扑倒在床上,说道:“到、到了,那我睡了。”
邹胜酋哭笑不得,从未见过应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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