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云佩跟前的就是清汤白菜、腌菜炒燕笋这样的东西,再加一盒小菜。
云佩叫司药伺候自己,催着云秀去吃饭,等云秀吃完饭了俩人再换过来。
吃完了饭就得继续回灵堂,她才刚出门,小航子就过来了,拉着云秀悄悄说话:“姐姐,才刚干清宫来了个小太监传话,说是灵堂里头都安排好了,叫主子放心。”
云秀愣了一下:“什么安排好了?”
小航子摇头说不知道。他一个太监,只能等在外头,根本不知道里面的事儿。
云秀打发他:“主子换了衣裳下来,你去找司香,叫她送到浣衣局去,再备两套新衣裳来,挑颜色素净些的。”小航子应下来,转身准备走,又被叫住了,“等会,叫她白日里好好睡一觉,到了晚上来替司药。”
云秀交代完了就进了灵堂,她还要看一看所谓的安排是什么。
结果到了里头,走到云佩跟前,她才看见云佩身下垫了个软垫,她们呆着的地方靠近墙边,墙边上就放了一个软枕——和之前云佩贡献出去的那个软枕差不多样式。
云秀悄悄过去,问云佩:“才刚小航子说有了安排,我还当是什么,原来是借花献佛。”这献的还是采.花的人。
不过好歹有用就是了。
云佩把坐着的垫子让了一点儿出来给云秀,也不知道是不是干清宫那边儿知道她会给妹妹让位置,给的这垫子特别大,恰好能坐下两个人。
云秀坐到了垫子上。
垫子是软的,更让她惊奇的是有一股腾腾的热气冒上来。
本来这一块儿地方垫着稻草有沉沉的水汽满上来,云秀还担心在这里坐久了寒气侵袭身体,已经叫了司香回去熬些姜汤过来,准备让云佩热热地喝下去暖身子,结果司香还没来,反倒那边先送来了垫子。
她有点好奇这东西是怎么弄成的,就听见云佩说:“我从前当宫女的时候,宫里头就会备这些,有些主子爱念佛,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要做个面子情,跪着读经的也不在少数。跪得越久显得心越诚,可宫女们哪敢让主子跪那么久?就备这么个东西,好歹疏散疏散。”
中医里头就常有针灸、拔罐、热敷之类的,去除体内的湿气,这垫子的功效也差不多。
云秀轻轻嘀咕:“还算他有良心。”
“什么?”
云秀回神:“没什么!姐姐好好坐一会儿,我去瞧瞧司香来了没有。”她说完就悄悄出了门,穿着孝服混在一堆来往的宫女里头也不打眼。
云佩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往前是一目白,往后也是一目白,哭声震天,倒是比皇后进封那一天还要气派,只是云佩心里想啊,这屋子里头坐着的人里头,哭天抹地的,也不知道有几个真心。
只是这样的情形,看着难免叫她寒心,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生前再受荣宠,死后也只剩下长眠。
钮祜禄皇后也不知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她进了宫就是个孑然一身的人,遏必隆的女儿,鳌拜的义女,这身份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剧,死得早,也算是解脱。
偌大的宫廷里,也只剩下她们这些活着的人还在挣扎着。
二月的天气还有些冷,云佩将自己缩进了宽大的孝服里,默念着地藏菩萨经。
没一会儿,云秀就进来了,手里拿了一个小葫芦,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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