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咂着嘴想了想,宫里头为什么不许画人体图?琢磨了一下,直到把那张纸捏在手里,那张赤果果的人体摆在她跟前,她才意识到——好像不是不让画人体图,而是不让画光溜溜的……不然就和春宫图一样了。
想明白以后,她忍不住囧了一下。
云佩也忍不住憋笑。
康熙倒好像是没看见她们两个尴尬的表情一样:“既然天气热,你又承受不住,想做这样的衣裳就做吧,只是在自己宫里头穿是可以的,别叫外头的人瞧见。”满人很是忌讳这些。
他答应得太快,也太容易,倒让云佩愣住了。
康熙瞅她一眼:“怎么是这样意外的表情?难不成你以为朕不会答应?”
云佩只能摇头:“皇上对奴才真好。”
一句平平淡淡的吹捧,让康熙从朝政上下来以后略显抑郁的心情都变好了,心情一变好,人就慷慨起来了:“朕记得江南新送来了一些蜀锦,回头送到你这里来,做两件衣裳穿。”
云佩谢恩。
康熙过来逗完了人,那颗躁动的心好歹平复下来了,也有心情诉说自己:“朕今日有些心烦。”
云佩一副倾听的样子,连云秀也竖起了耳朵。实在是康熙很少这样明着说自己的心情如何,都要靠人去猜。
“就是才刚和你说起的那件事。”他又提起清查土地之事,“都是前头留下的痼疾太多,一时半刻想要彻底清除,很有些麻烦。”那些侵占土地的人,有些是颇有权势的满洲大臣,有些是他的皇叔,不然就是皇亲国戚,真要处理起来,恐怕会得罪不少的人。
就比如恭亲王,他在郊外也是有几处庄子的,有些是康熙自己赏的,有些是底下人孝敬的。如今的许多旗人不事劳作,都靠着地租房租过活,越发穷了起来,恭亲王倒不至于此,可要养着王府那么一大家子人,光是一点俸禄是不够的,那就要靠底下人的孝敬。这事儿康熙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前些年他抱养了恭亲王的女儿,一直养在宫里,从那以后,宫里头的孩子们才慢慢养成了,他心里头高兴,自然也纵容着恭亲王。如今要开始清查土地,恭亲王一定会被牵扯其中。①
所以他才犯难。
他说了好长一段话,把自己的为难处境一一摊开说给云佩听。
政治上的事情云佩不懂,可她听明白了一件事:皇上不想淡了他和恭亲王的情分,也不想叫这件事情影响他和大公主的父女之情。国事是国事,家事是家事,云佩在国事上出不了主意,却能看清楚那一点儿亲戚关系:“皇上是念着旧情,可您念着,难不成恭亲王就不念着?”
康熙一怔,就听云佩说:“如今皇上要清查土地,恭亲王早晚会知道,如果皇上清查的时候因为情分漏过了他,回头叫外头的人说起来,还当王爷是仗着皇上与他的情分故意不查,也让皇上妄受揣测。”
“是这个道理。”
云佩细声细气的:“皇上您想啊,您才刚说了这差事很麻烦,从谁开始都不合适,还不如露个风声,叫王爷主动站出来配合您,您再赏点什么东西添补王爷不是更好?”
她一句话都不提政事,只从感情的角度分析,却叫康熙恍然。
实在是他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平衡官民之间的关系,才能叫两者之间既不会起冲突,又能解决事情,想的太多,自然麻烦。
他原先是想着先叫户部去丈量土地,过后再进行分配,可这样难免会遗漏,有些人他们不敢查,而那些贫民最好查,查出来却不好处理,他们就靠着那一点田地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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