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心里琢磨了一下,难不成是因为他今日生了大气,想找个人舒缓心情?
她有点儿担心云佩。夜里风紧,承干宫虽然离干清宫很近,可云佩毕竟还怀着孩子。她想了想,把冬天里的大毛衣裳给找出来了,就给云佩披在外头。往常都是她一个人陪着云佩去干清宫,这回她多叫了司南和小航子,三人一人提了一盏灯,照路照得亮一些。
先前康熙说要给云佩的那盏起司风灯早早地就叫人送了过来,这会儿就安安稳稳提在司南手里,跟前儿的路都亮亮堂堂的,云秀紧绷的心才放下来。
云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她和云秀相处了这么久,哪怕有两年没见,都能从她的一举一动里读懂她的心思,“不过是去干清宫罢了,皇上有心思叫后宫的人去,想必心情也不会太差。”真要到了怒气蓬勃的时候,康熙哪还有心思搭理她。
果然,云佩到了干清宫的时候,梁九功的表情分明看着还不错,见了她还有心思问询:“哟,主儿怎么穿了这么厚的衣裳?是不是天太冷?”他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当着云佩的面儿叫了小太监,“去,给偏殿里头提一炉碳来。”
他也不管现在已经到了六月里了,大有云佩说一声冷,他就叫人把干清宫都烧热乎的劲儿。
要不说他是大太监呢,这拍马屁的狗腿儿样谁也学不来。
云佩朝他笑笑:“路上风大,到了这会儿已经不觉得冷了,谙达不用麻烦了。”
她带着云秀进了殿。这会儿刚过亥时,天色不算太晚,干清宫里点了蜡烛,光亮得很,康熙就坐在书桌边上看书。他手里拿的不是奏折,云佩就放心地走了过去:“万岁爷。”
康熙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提着的起司风灯:“怎么进了殿里还拎着灯?”
云佩朝他靠近一点:“万岁爷赏的灯,总要给您看一看。”她把自己讨巧的心思明晃晃摆在面上,叫康熙没话说。
他就笑了一下,嘴角微微牵起,又放下了,故意沉着声问:“这样儿贴心?那怎么你送朕的枕头如今满宫里头都是了,不该是只送给我一个人的?”
云秀跟在后头,看见他的表情先是吓了一跳,结果听他说话,倒好像是隐隐品出了一点酸味。
云佩也听出来了他在呷醋:“给您的枕头是特制的,和别人的不一样。”假的,所有人的都一样,就是枕头皮不一样,顶多康熙那个给他熏了香。
可康熙显然也不是很在意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他心里头在乎的是云佩对他特不特别——自个儿也不会去验证,云佩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是皇帝,不会有人敢欺骗他的。
问完了心里头一直惦记的东西,他就说起来别的事:“听底下人说,今日贺珠去你那里了?”
云佩心头一凛,下午才发生的事儿,康熙晚上就知道了,这速度……叫她有些害怕:“是。”她不知道康熙知道多少,即使自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只能谨慎回话。
康熙叫她在身边坐下,伸手去扶她的肚子:“她是小孩子脾性,说什么做什么心里头也都没个主意,要是冲撞了你,你也别放在心上。”
看起来他只知道贺珠去了她那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佩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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