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晏旻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沓航空信,全都是蔺征西的。
晏旻忍不住再次打开了信,从第一封开始读了起来。
一封接着一封,他完全沉浸在信中,以蔺征西的角度去看信,看得满心都是酸楚,胸口有些发闷,眼眶也有些酸涩。
他曾经以为距离和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时间久了,蔺征西就不会那么执着于他。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过了那么多年,哪怕是没有再见面,蔺征西的感情也没有变淡。
甚至是在他出事之后,抛下美国的一切回到中国,开始照顾变成植物人的他,一照顾就是十几年。
邻居过来敲门,提醒他水烧开很久了,等晏旻去看的时候,炊壶的水烧得只剩了一半,还不够装一壶的。
晏旻只好又重新烧一壶,铺开纸笔开始给蔺征西回信。
信写得并不顺利,写了几句,觉得不妥当,又撕掉,揉成一团扔到字纸篓里。
最后字纸篓里扔了半篓,信都没写好。
晏旻放下笔,双手捂着脸,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吻跟蔺征西说话。
这信到底是没写成,既然蔺征西要回国,那就等见了面再说吧,反正现在写了寄过去也未必能收到,那时候他多半已经在台湾或者大陆了。
第5章 追债
这一夜,晏旻以为会梦见蔺征西,或者睡一觉醒来,又会回到他应该去的那个时间。
然而并没有,一宿无梦,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中科院的宿舍里,桌上还有一堆没有收的航空信。
晏旻终于接受了自己苏醒在1990年事实,既然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他就不能浪费掉了,尤其不能重蹈覆辙。
晏旻去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找瞿延宁,向他索要专利费。
但是瞿延宁上午没来公司,问他的秘书刘民利,说是去办点什么事,具体办什么事则不知道,跟他打马虎眼。
晏旻看着刘民利,说:“刘秘书,你这可是不称职啊,你连上司的行程都不知道?今天要是美国客户过来,你是也打算这么糊弄?”
刘民利脸涨红了:“我、我——对不起,晏总,我是真不知道,下次我保证不犯这样的错误。”
晏旻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刘利民就是瞿延宁的喉舌,他说不知道,就是不想告诉自己:“那等瞿总回来了,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吧。”
“好,好。”刘利民诺诺应道。
刘利民也是学技术出身,刚来西华时跟着晏旻干了一段时间,不过负责的是售后工作,他的专业水准非常一般,对不起他的名校毕业生身份。
但这人非常会来事,让别人不好意思挑他的错处。
用后来时髦点的话说,就是情商高,马屁拍得及其高明。
不到一年,便从技术部调到了总经办,成了瞿延宁的左膀右臂,混得如鱼得水,但依旧跟技术部的同事称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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