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俊远没来。
约定的下午五点,他干巴巴坐等了近两个小时,也没见到柯俊远的人影。
期间他给那个号码发过两条微信,打过十次电话,都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刚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愤怒,且还在以几何倍数迅速增长。
他咬住手指,眼神空洞又偏执地盯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身体不安地小幅度晃动着。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尽管力道很轻,但钟煦几乎是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手肘不小心碰倒杯子,柠檬水洒了他一身。
如此激烈的反应,显然也令来人吃了一惊。
“真对不起,没想到会吓到你。”
仇野拿出纸巾,自然而然地帮钟煦擦掉外套上的水痕,又叫来服务员帮忙擦干桌子与地板,并再次对钟煦表达了歉意。
钟煦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好,我叫仇野,”男人绅士地伸出手,“昨天在图书馆见过,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
钟煦可是把他当成假想情敌一样的存在。
“钟煦。”他敷衍地和仇野握了下手,下意识地再次朝窗外看去。
“在等柯俊远么?”仇野成功拉回钟煦的目光,露出了个颇为遗憾的表情,“他不会来的。”
钟煦紧抿着唇,本就略显病态的苍白皮肤,此刻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那你来这做什么,示威还是警告?”
“哈哈,不要误会,”仇野连连摆手,笑道:“我跟他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钟煦眼里带着明显的怀疑与戒备。
“好吧,其实算不上朋友,”仇野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挺讨厌我的,但是因为家里有生意来往,他只能委屈自己,和我做个表面朋友。”
“既然是表面朋友,那你为什么笃定他不会来?”钟煦问。
仇野却没立即回答。
他点了两杯咖啡,又将一张创可贴递到钟煦面前,提醒道:“你的手破了。”
钟煦不为所动,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仇野干脆坐到他身边,撕开创可贴包装,给他咬得红肿渗血的指尖包裹上了。
“伤口这两天不要沾水。”
仇野今天头发松散着,气质比昨天更显内敛斯文。因为是中英混血,他的眉骨很高,一双深棕色的眼眸尤显深邃。
任何人在他如此近距离的温柔注视下,都很容易失神。
钟煦也不例外。
他蜷起手指,又问了一遍:“他为什么不来?”
仇野一脸为难,最终在钟煦的逼问下,他打开微信,将手机递到了钟煦面前。
昨晚他对柯俊远的表白,被对方当成笑话一样,截图发了朋友圈,附加文字是: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饥渴的小0啊!gay都给我滚远点好么?吐了。
钟煦的脑袋一阵阵发晕,那些丑陋的表情与文字,被拆解成支离破碎的符号,在他眼前苍蝇似的打转。
他不信。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柯俊远的朋友圈,根本看不到任何动态。
再一对比仇野的手机,很明显,对方屏蔽了自己这个当事人。
“柯俊远是直男,他最讨厌gay了,”仇野面不改色地说,“这条朋友圈,估计也是故意发出来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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