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卧室里,乖乖洗漱爬上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过去半年来,除了偶尔极少数他犯错时,会被仇野罚去床边的狗笼里睡觉,其余时间他一直是被仇野抱着入睡的。
大概是身体一直习惯于来自男人的体温与力道,乍一离开,还真的不习惯。
那他以后要怎么办?
钟煦又开始纠结起来,内心的天平摇摆不定,倒是因为今天他在书房里翻弄了一整天而有些做贼心虚,反倒觉得对不起仇野,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从被窝里爬起,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等吹干头发回到主卧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洗澡前留着的那盏床头小夜灯也不知道为何熄灭了。
只有阳台前的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隙,渗进来的月光隐约勾勒出了男人高挺的身形轮廓。
“阿野?”钟煦微微眯起眼睛,试图将那人看得更清楚,“怎么不开灯?”
他摸索着想去找墙上的开关,就见昏暗中,仇野侧过身来,挥了下手。
鞭子破风的声音,让钟煦微微一怔,然后他便听到男人用那道温柔到近乎叹息的声音命令道:“跪下。”
柯俊远:别瞎嗑!
别骗我
55
钟煦没有问原因,几乎是本能般服从仇野的命令,跪了下去。
“过来。”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成了他唯一的指引。
他膝行着爬过去,身上还未擦干的水珠在地毯上留下一串微湿的爬痕。
“……阿野?”
他仰望着伫立在黑暗中的男人,高悬在夜空的昏红月亮,将他的身影引照得越发高大挺拔。
钟煦倏地感到一阵尖锐的恐惧,这样陌生不言的仇野给他的距离感实在太强了,仿佛随时都要弃他而去。
【……】
“别骗我小八,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仇野收紧手臂,恨不能要将钟煦抱进身体里,“我们这样的人,死都要死在一起,不能分开的,是不是?”
不知为何,钟煦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仇野没等来想要的回答,失落地叹一口气,埋进钟煦的颈窝里,身体跟着他的哭泣一起微微颤抖。
钟煦很想回头看他一眼,想弄明白后背上那些湿润的液体,究竟是他的汗水,还是仇野的眼泪。
可他回不了头。
他就这样如同刑场上的死囚,踮着脚悬吊在月光下,一遍遍饱尝着身心的双重折磨。
无论他如何讨好如何求饶,仇野始终不肯碰他。
哪怕折腾了一夜,钟煦被解开枷锁时像条濒死的鱼瘫倒在地毯上,仇野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来抱他,给他安慰。
钟煦心里苦涩至极,这种滋味甚至比他下决心离开还要难受百倍。
可他真的无法回头了。
他颤颤巍巍地爬进浴室,随便冲了个澡,像只有气无力垂死挣扎的小狗,爬回房间,自觉地蜷进床边那个镀着金色的狗笼之中。
仇野晾了他整整三天,钟煦就这样在狗笼里呆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晚上,仇野将一身定制的西装礼服拿到他面前,笑盈盈地说:“穿上,带你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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