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关键时刻,你可以一跑了之,那钟煦呢?如果柯明骁转头对他下手该怎么办?”
柯俊远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禁气恼。
“我的私事还轮不到秦医生指点,更何况你又有什么立场,代表钟煦来指责我?怕不是揣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这你可真误会了,我是直男,和钟煦也仅仅是普通朋友。” 秦瀚含笑解释。
但他越是云淡风轻,越让柯俊远脸上无光。
“普通朋友一起过除夕?我看你就是当狗当惯了,来替仇野盯梢的!”
“当” 的一声,擀面杖砸在地板上,骨碌碌地滚到桌脚边才停。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就连电视机播放的鞭炮声都炸不开这几近令人窒息的方寸。
钟煦脸色煞白,细看的话,沾了面粉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柯俊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不已,尴尬地伸出手想跟钟煦道个歉,谁知刚碰到他的胳膊,钟煦就如噩梦惊醒般弹开两步,又听 “啪” 的一声,放在旁边的一个碗碟应声而碎。
“小心。”
秦瀚手疾眼快拉了钟煦一把,才没让他踩到碎片。
但见他脸色难看,便安慰道:“没事没事,碎碎平安!” 试图以此来缓和气氛,转移话题。
钟煦弯腰去捡擀面杖,脑袋恨不能埋进地板里,“脏了,我去洗洗……”
看他几乎逃一样地冲进厨房,客厅里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没了继续争论的心思。
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出来,柯俊远想去看一下钟煦的情况,被秦瀚拦下了:“还是我去吧,他刚有好转,这种时候就别再刺激他了。”
秦瀚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就见钟煦站在水池前,不停搓弄着双手,指关节和虎口部位的皮肤已被搓得通红,再继续就要破皮流血了。
听到脚步声,钟煦头也没抬,嘴角牵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面粉沾手上了,好难弄掉。”
“那别勉强,时间久了自然会掉。”
秦瀚将擀面杖拿到水龙头下,钟煦接过它,开始细致地冲洗。
水流哗啦啦的响着,几乎将钟煦的声音盖了过去。
“你…… 有他的消息吗?”
快半年了,准确来讲, 过去整整 176 天,钟煦从来没有主动提过 “仇野” 这个名字。他甚至一想到这两个字,就会胸闷心慌得厉害。
譬如此刻,他的心跳快得出奇,几乎要冲破胸膛般鼓噪不安。
他像个穷途末路的囚徒,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没有。” 他听到秦瀚这样回答。
意料之中,却难免还是会感到失落,当然还有一丝庆幸。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这种矛盾的心情,他只能不停地告慰自己: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他与仇野之间一定要有个结局,那带着丝悬念的离别总比定了基调的抛弃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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