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钟煦泪眼迷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自己身上那件白色薄外套的右边袖子,不知何时,已被鲜血沁红了一片。
甚至连仇野的指尖都沾了颜色。
仇野执起他的手,缓慢挽起袖口,一道约莫十公分长的新鲜刀伤暴露在眼前,伤口正在向外渗血。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了。
“啊……” 钟煦眨了眨眼,因为刚才过于专注和激动,他根本没注意到伤口被仇野抓裂了,“小伤,没关系的。”
“谁弄的?”
刀口的走势形状,不像是自残能割出来的。
仇野眼神冰得吓人:“柯俊远,是不是。”
钟煦想了想,还是如实地将那天晚上柯家两兄弟的事简单告诉了仇野。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手臂上这道看似狰狞的刀伤,相反,如果能换来仇野的消息,哪怕再多挨几刀他都心甘情愿。
他现在更想让仇野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暂时不能走……”
“为什么!” 钟煦没等仇野说完就急了,“干嘛还要留在这个破地方!你是不是……”
“因为这个。” 仇野提起裤脚,露出脚腕上与轮椅紧密相连的锁链。
钟煦瞬间哑火,他扑通跪下去,抓住那条手指粗的短链,试图用蛮力破坏上面的锁。
手上的刀伤因用力而裂得更开,几滴血甩溅出来,落在地板上。
但锁链并未松动半分。
钟煦疯了似的锤了几下,随后发出一声低哑的怒吼。
“没用的,” 仇野揉了揉他的发顶,“不过这东西我有办法打开,但需要一点时间。”
钟煦抬眼望向他,眼里满是担忧与疑虑。
仇野弯起眼角,冲他露出了见面后的第一次笑容:“不骗你,给我两天时间。”
钟煦在他掌心蹭了蹭脸颊,戚戚道:“那我留下来陪你。” 好不容易重逢了,他不想再跟仇野分开半步。
“不行,” 仇野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你在这,我放不开手脚。” 他回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秦瀚,“你们现在就走,蒋文安快回来了。”
一听到蒋文安的名字,钟煦恨得牙根直痒:“他回来正好,我非得弄死他不行!”
仇野拍拍他的脸颊:“不要脏了自己的手,我来处理。” 更何况,该死的不止蒋文安一个。他再次看向秦瀚,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两天还请秦医生多照顾。”
秦瀚闻言有一瞬的意外,两人认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仇野收起阴阳怪气称呼他 “秦医生”。他欣慰地点点头答应下来:“你放心。”
“走吧,” 仇野托起钟煦,将贞 \ 操带的钥匙重新塞回到他手中,“钥匙暂时放在你这,过几天我来取。”
钟煦不想走,但见仇野态度坚决,他只能照办。
等他三步两回头地离开病房后,秦瀚才低声对仇野说:“既然有了想珍惜的人,就好好的,别去碰不该碰的红线,你应该懂我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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